,陆启荣接住飞镖展开字条,只见上面写着六个大字:杀人者陆启荣。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语重心长道:“这几年军中不太平,我在这位子上待得太久,下面有人等不及,所幸咱们兄弟四人同心同德,我应对起来倒也从容,只是今日四弟是怎么了?竟听信这般无稽之谈。”
靳一川冷冷道:“大哥,二哥真的反了吗?头日你差他刺杀书生,第二日告示便贴满全城,短短一日,登州营把总变成通匪叛贼,你让我如何信得?”
陆启荣捂住心口道:“我又如何敢信?十年兄弟,一夜之间分崩离析,他那手下你也见了,若真有本事,让他改了口供,我立刻收回告示。”
靳一川道:“三哥死前已多日未去备倭都司点卯,你竟毫无察觉,以他的身手,凶手能从背后一刀毙命,不是熟人就是绝顶高手。”
陆启荣将手一挥不耐烦道:“够了!如今我只剩你一个兄弟,贼人心机深沉手段高明,就是要挑唆你我自相残杀,莫中了离间之计。”
靳一川双手握住长刀,压低下盘作冲杀势,盯着六口棺材道:“有人告诉我,棺材里不是三哥的尸体,而是灾银!大哥若要自证清白,打开棺材让我看看!”
陆启荣大怒道:“放肆!那是老三的棺柩,你怎么敢!”
话音未落,靳一川已然拔腿冲向队伍,陆启荣纵身下马,只挥了挥刀鞘,便将迎面而来的四弟打翻在地。
看了看身后众人,陆启荣低声哀求道:“莫再胡闹!如今我只剩你一个弟弟,别让外人瞧笑话!”
靳一川摇头冷笑一声,接着便放声大笑起来,陆启荣站在雪地上,静静等他笑完,幽幽开口道:“别再发疯!误了老三下葬。”
靳一川突然狠狠拍了一下雪地,猛地冲向棺材。
陆启荣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抓起孝服衣领面目狰狞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一支冷箭呼啸而来,落在二人面前,深深没入雪地里,陆启荣抬头望去,远处松树林中马蹄渐起,扬起一片雪花。
“你敢出卖我!”陆启荣拔刀怒吼。
万良辰的小队转眼冲杀到跟前,看着地上二人冷笑道:“陆大人兄弟情深,不愿开棺乃人之常情,在下愿为代劳。”
陆启荣怒吼道:“万良辰!这开棺的后果你可承担得起?”
一柄利剑穿透指挥使大人的喉咙,从后颈刺出,万良辰冷冷道:“如今这年月是怎么了,既认得我还如此放肆,跟许云安一样该死!”
陆启荣栽了,抢劫救灾银两,借发丧之名偷运灾银出城,被国舅万良辰抓个正着,就地正法。消息一出,群情激愤,百姓险些将备倭都司衙门砸了。
十万灾银一分不少,尽数寻回。
万良辰恨不得将这般丰功伟业贴满全城,又命人将箱子摆在青州府衙门口,派重兵把守,令往来百姓都能看到。
靳一川功过相抵,依旧任即墨营把总,青衫书生献策有功,赏银百两,留缺重用。
德王寻回灾银,着了先手,一时气焰极盛,颇有喧宾夺主之势,许经年不争不抢,每日躲在行宫内,坐看云起时。万良辰趁势接管了青州大牢,又将曹钦放出,美其名曰戴罪立功。
几日之内,形势急转直下,饶是长公主再相信许经年,也不得不开始担心。
她是个聪明人,感受到少年的疏离,便明白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已被看破,心中不免有些懊悔,聪明反被聪明误,秋蝉没杀成,好不容易拉近的关系也没保住。
年关将至,青州府愈发热闹起来,赈灾如火如荼,万良辰打头阵,曹钦卖吆喝,两个恶贯满盈之人,竟真做起了善事。
这番情形之下,长公主一行人的处境倒变得尴尬起来,圣上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