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一般望着那人应声转过身来,真的是许濯。
dulce在一旁都要惊声尖叫了,不自觉地又在杜柠手臂上扭了两把,自顾自地念叨怎么这样帅怎么这样帅。
杜柠已动弹不得,因为太震惊,因为太惊喜,也因为,太想念。
许濯的脸色很不好,皱着眉头,薄唇紧抿,走到杜柠面前的时候,伸手大力将她扯出了酒吧。这一路飞来,他的一颗心始终都空落落地悬着。三天前,这丫头生日,她的电话却始终没有接通过,最后居然还关了机。他打了一整天,越想心里越沉,正巧那日国际新闻中又播了爆炸事件,她怎么会了解他那时的煎熬心情。
定了最早一班飞机,一路都不曾合眼。就这么风尘仆仆赶来,电话却通了,一个男人说,这位小姐喝醉后将手机遗落在了酒吧。
他对她生气对她失望透顶却仍是松了口气。
还好,她没事。
可怎么能够,还这样自私。
杜柠有些害怕,许濯还不曾真的跟她动气过。杜柠试图转转手腕,许濯没有松,她低低唤了一声,“哥,你怎么会来?”邀请函寄送出去之后,正该忙着筹备婚礼罢。
许濯看了她一阵,疲惫开口,“来到这里,却还是从前那般我行我素不思悔改,”他顿了顿,声音黯哑,无限失望,“杜柠,你是真的想过这样堕落糜烂的生活么。”
杜柠如遭五雷轰顶。
他亲手寄了他跟顾语希的照片跟请柬过来。
他明知道她对他的感情。
可是现在他却一派岸然地站在这里——
说她我行我素。
说她不思悔改。
说她堕落。
说她糜烂。
额上青筋暴动,杜柠几乎用了咬断了牙根的力道才忍得眼泪没有掉落下来。
并不觉得委屈,连雇凶强/奸那样的罪名都扛过来的杜柠,怎么还会觉得委屈。只是自卑,太过自卑,那些深埋在心底被封印在各个角落的自卑犹如夏初的柳絮,四平八稳地飞向身体的各个角落,脑海,眼睛,耳朵,嘴巴,甚至连脚趾都没有放过,将自己生生囚禁起来,困得她听不见也看不见,连开口辩驳的气力也没有。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竟然察觉不到疼痛。
杜柠紧紧盯着许濯,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偏偏如此陌生。
早就知道得不到,又何必一直做梦。
生活了这么久,杜柠觉得,圣诞节的伦敦最美,如果,凄美也能够作数的话。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幸运地将那份最最单纯的爱恋埋藏在心仪的暮色里,让对方看不清楚自己欲哭的表情。
杜柠冷着声,“你算我的谁。”
他果然放了手,向后踉跄一步,其实,她也同样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我从来都不是你的谁,”她似乎听见他笑了一声,接着又重复了一次这句话。“我从来都不是你的谁。”
他走,她没有追。
她也知道,这一回,他并不是在假装快走,走到拐角的地方,就等在那里待她追过来的时候一下子冲出来,将她高高抱起,再转上几圈。
他很快便消失在暮色中,她也没哭,只是感到,周围的空气愈发稀薄,呼吸也跟着变得沉重。
一道强光扫射过来,黑色迈巴赫在杜柠身旁的车位戛然停下。
杜柠本能地伸手去遮挡灯光,车上的人缓步下来,正瞥见一旁有些呆愣的杜柠。
付青洛微微勾起唇角,还真是有缘分。
车灯已熄灭,杜柠慢慢放下手掌,脸上潮湿一片。
还好还好,他已经走了。
还好还好,这样狼狈的自己,他没有再次看见。
“衬衫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