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等待两位堂弟的询问,第五瑾便缓缓说道:“当年皇婶过世,两位弟弟又不见踪迹,皇叔回归后遍寻不得,之后……就成了这个样子。”他顿一顿,解释道,“皇叔守卫边疆有功,我朝却因恐影响军心,而封锁了王府所遇之事消息,先皇也是觉得对不住皇叔,又担心皇叔身子,就将皇叔接到宫中调养了。”
“瑾哥哥……”花蚕看着第五玦的脸,轻声问道,“爹爹这些年,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么?”
“……也不尽然,有时也会起身的。”第五瑾犹豫一下,说道。
花蚕看第五瑾神情,就知道这个“不尽然”所指代的,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便笑一笑说:“瑾哥哥但说无妨。”
第五瑾迟疑着,倒不是他不肯说,而是真的不好说。这时,退在后面的秦青发话了,和缓的声音传进来,人却还是立在墙边,没有掺和几个人的家事。
“陛下,是上朝的时候了。”
被秦青这么一打断,第五瑾正好就转换话题,答应一声,又对着花蚕花戮两人一笑:“早朝不能荒废,朕要去上朝了。”他在这时恢复了作为帝王的架势,只微微抬一下头,就现出一派威仪,“你二人可在此再陪一陪皇叔,待会秦青自会来给你们安排住处……就在宫里多呆个几天罢。”
第五瑾的身影很快消失,秦青当然也跟着出去,侍候他去更衣上朝,虽然秦青确是天机门的弟子,出山的目的也确是为了琴抱蔓的遗孤,可这十多年与第五瑾相交,早已成了他的心腹,所作所为,都是一心为他,忠诚无比。
这石室里,就只剩下了花氏兄弟和床上那个活死人。
良久,花蚕才叹口气,慢慢走到床边,坐在圆凳上,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朝第五玦腕上探去。
可没有想到的是,第五玦却在这个时候动了!
他猛然窜起,十指曲成勾状——他的手指因为长时间的思虑而变得枯干,现在更是像一双钩子般,既骇人,又恐怖。
第五玦的动作极快,可双眼却浑浊不清,就好像完全没有神智,全凭本能动作……又如同一只疯狂的野兽,正露出它尖锐的獠牙。
就算是花蚕,也没有料到第五玦的突然暴起,而已经坐在圆凳上、又拖着个累赘身子的他,自然也不可能如前世一般迅速反应。更何况,第五玦人是浑噩的,可身法内力却都是还在。
这时候,站在花蚕身后的花戮也动手了,他第一时间察觉到,而后顺手抽出破云剑,连着鞘一起往第五玦肘间点去!
第五玦本能地缩了一缩,就这一刹那工夫,已足够花戮反手揽住花蚕、把他带离第五玦的攻击范围了。
闪身挡在花蚕身前,花戮并没有拔剑,只以戳、点、让、抬、荡,几个最基本的技巧阻碍第五玦的攻势,也消耗他的气力。
第五玦神志不清暴起伤人,可花戮的意识却是清清楚楚的,要是拔出破云剑跟自己的父亲动手……为他增添一点伤处倒是小事,若是因此又让对方出现什么未可知的变化,就糟糕了。
而花蚕被自家哥哥牢牢护在身后,脑子里飞快地运转。
老是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第五玦原本身子就已经弱到极点,再这样亏损气血下去……就是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罢。
那么,要如何才能不伤其根本而制住他呢?便只有用药了。
不过这用药,可也是一门大学问。花蚕在衣襟里摩挲一阵,微微有些苦笑。
先不说花蚕还在身上那一堆的毒药中寻找能迷晕人又没什么后遗症的药粉药末,花戮这边真是刻不容缓,第五玦浑噩之时不懂收敛,花戮不愿伤他,自然就是束手束脚,加上这房里空间有限,也不能大开大合,一时之间,花戮居然也只能与他缠斗。
此时的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