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高唱:“龙国使节觐见。”一行三人走了进来,居首是位老者,白须髯髯,颇有儒者风范,其身后左边是一俊秀少年,右边是一丑陋少年,一美一丑极为怪异。老者躬身道:“龙国使节薛敢参见乾国皇上。”南宫佚朗声笑道:“没想到,这次竟劳动龙国丞相大人亲来,失敬失敬。来人,赐座。”
殿外又唱:“侨国使节觐见。”这次却是一行五人走了进来,居首是位胖胖的男子,脸上总挂着笑,却让人看了极不舒服。后位五位一看均是练家子。胖男人笑道:“侨国使节吴钱国参见乾国皇上。”一听完其自我介绍,殿上马上气氛凝滞起来。南宫佚的脸沉了下来,正待发怒,却瞥见我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马上转念道:“萧丞相有何高见?”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马上都投射到我的身上。
我一躬身,正色道:“皇上,侨国这次来我朝恐怕不止是为了觐见。”大家闻言都不禁心头一紧。我转而说道:“他们这次大概是来请求援助的。”
胖男人吴钱国马上问:“乾国丞相何出此言?”
我淡然一笑,说:“贵国一个月前南边大雨连连,引发水灾,而你们北边多山丘和坡地不宜种植农作物,此时贵国粮食紧缺,粮油价格飞涨,并且水灾还引起部分地区出现瘟疫。贵国因此向邻国求助,光明正大,何必借由一个名字来暗示呢。”
吴钱国胖脸憋得通红:“谁说我们需要求助?我国现在好得很。你不要信口污蔑我国。”
“呃。”我拉长了音,佯装不懂,问道:“那你为何改名字?”
“谁说我改过名字,我本来就叫这个名字。”吴钱国又理直气壮起来。
“那我的手下真该死了。”我皱眉轻语:“他告诉我,侨国这次派来的使节原名无相,是侨国皇家寺院的一名得道高僧,这几年极受到侨国皇帝的器重,这次特地派他前来以示对我国的重视。你却说你原来一直叫吴钱国,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我的手下消息探听错了,二是你根本是冒名顶替的侨国使节。但第二种可能性似乎不高。”
听到这,众臣无不露出迷惑的神色,南宫佚依然波澜不惊,而吴钱国却得意起来:“那是自然了。”
“但是。”我话锋急转直下:“多年前我曾历游贵国,听说贵国皇帝当时曾惩罚过一个人,说他的名字有讽刺当朝之意,下令将他施宫刑,并永久关在宫中刷洗便桶。而这个人的名字就叫吴、钱、国。”我一字一顿地说。这个不守佛门清规的出家人为求荣华富贵谄媚阿谀,想来这次侨国派他来无非是要他想尽办法侮辱乾国,谁知他不知这段旧事,自作聪明地将姓名改换,想以此先灭乾国威风,又因自古不斩来使,欲让乾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哼,这种小人,我岂会留情。
这下,吴钱国自己到成了哑巴吃黄连,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胖脸变了又变,白青红紫,煞是好看。
“萧丞相,不得无礼。”听到南宫佚的声音,我赶忙恭敬地行了个礼。在外人面前当然把戏演足,决不可像平日样地对他,今日我这个臣子可做得实足实。
南宫佚又道:“来人,赐侨国使节座。”转身向龙国使节客气道:“臣子鲁莽,让龙国使节见笑了。”
薛敢目中精光闪烁,抚须道:“非也,萧丞相才思敏捷,聪颖非常,果然不同。”
南宫佚笑道:“毕竟年少,那如薛丞相,稳重周全。”
薛敢大笑:“乾国皇上谬赞。”
客套完后,南宫佚向身后公公示意了一下,公公会意,扯开嗓子喊道:“宣其他各国使节上朝觐见。”一时各国各色人物走上殿来,待都坐定后,薛敢站了起来:“韩国皇上,我这次来代表我国皇上献给贵国一份礼物。”
“呃,那就呈上来吧。”南宫佚饶有兴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