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亲王点头,拍拍云泽的肩膀以示鼓励,“接下来几天,你每天三时都要来给她喂药。”
云泽暗暗叫苦,忙说道,“父王,儿子私自上山实属不该,儿子这就下山闭门思过,再说,儿子还有些功课没做呢,先生教的生字还没有温习呢。”
锦亲王说道,“无妨,你私自上山确实该罚,不过这也算是将功赎罪吧,至于功课,先放几天吧,回去一并补上就是。”
云泽继续说道,“父王,其实这些事情本不需要云泽去做的,云泽如果没有来,父王岂不是正好来做?”
锦亲王怔道,指着云泽哑口无言,“你……”
说一千道一万,小王爷云泽还是不能如愿回府,想起每天三时都要受此“苦差”,头就大了。
当晚,几人就搬回了竹屋,因为房间不够,锦亲王让云泽在杜若锦的房间搭一张小床,云泽有苦难言,吱吱唔唔得却不敢拒绝。
珠翠在外间睡下,听着里面的动静,只是杜若锦仍旧未醒来,锦亲王让张贵将人参灵芝熬了汤,再让云泽给她喂下,仍旧不见起色。
一日过去后,杜若锦仍旧昏迷,甚至隐隐有些发烧的症状,锦亲王有些狐疑,对于刀口创伤,他也略有了解,宫廷秘药一般能解救得了,怎么可能一直昏迷,还发烧了呢?
他马上意识到有些不对,马上命张贵去查。
不久,张贵回禀道,“王爷,张贵得到消息,皇上并未拿到王爷金牌,也并未见到妙真寺的和尚报信。张贵去主持方丈那里打探,清远大师说,自己派去送信的人刚回到妙真寺。自称被人在半路拦截,中了迷烟,醒来后发现身子无恙,金牌还在身上,并未被歹人拿去。”张贵将从清远大师那里,拿回来的金牌递呈给锦亲王。
锦亲王脸上浮起沉郁之色,虽不是勃然大怒,却比勃然大怒更令人胆战心惊。
云泽在一旁不敢说话,却看锦亲王一直沉浸在沉思之中,小声说道,“父王,当务之急,还是要传御医给她医治再说。”
锦亲王回过神来,赞赏得看着云泽,点头称是,又将金牌递给张贵,吩咐道,“你现在亲自去皇宫,面呈皇上,要皇上不要惊动任何人,瞧瞧派一名底实的御医过来。”
张贵依言而起,临走又布置了一番警戒云云。
珠翠一直在门外候着,听见里面的人的话语,知道再不下手,只怕就来不及了。
张贵一走,给杜若锦煎药的差事就落在了珠翠的身上,珠翠蹲坐在药炉之前,心绪起伏。想起大少奶奶的承诺,一横心,就将事先预备好的药粉投进了药里。
煎好药,盛进碗里。珠翠端着药碗的手,有些瑟瑟发抖,小王爷云泽自然而然得就将药碗接过来,放在嘴边细细吹着,这几日,他做惯了这些差事了。
珠翠猛然记起,杜若锦每次喂药,都是通过小王爷云泽的嘴,这些剧毒之药,只怕未等被喂进杜若锦的嘴里,云泽就可能先中毒身亡了。
珠翠心绪不宁,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撞掉了桌上的茶盏,这一下子将原本假寐的锦亲王惊醒。他疑惑得看着珠翠,珠翠又急又怕,快要哭出来一般。
云泽已经端着药走近了杜若锦身前,驾轻就熟的,就把药碗往床头上一放,拿了一条帕子围在素若锦的脖颈间,端起碗来就要喝。
“不要,小王爷,不要喝……”已经踏出门口的珠翠大声惊叫,随即坐在地上嚎哭了起来,她终究还是不敢。
锦亲王上前一脚将珠翠踢到角落,喝道,“贱婢,本王看你就是不怀好意,说,你到底是谁?”
珠翠捂着嘴,只是大哭,她怎么敢说?她家里有老娘,还有个弟弟,如今都握在了大少奶奶柳氏的手里。如果招认出来,自己难逃一死,她们也不会得以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