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要扯烂了,这时,一个身着浆洗得雪白挺括的仆佣服的人过来,弓着背,恭声问:“请问太太,刚才那位先生,要带去哪里?”
钟可盈恍然醒悟过来,嫌烦地蹙眉,说:“先带他去楼下的起居室。”
说着,钟可盈打算起身往楼下去,准备怎么样疾言厉色地训斥他一顿,或者直接丢一张支票到他脸上,叫他滚。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一条计谋浮出脑海。
解铃还需系铃人,东流那犟驴子一般的脾气叫人无计可施,或者能在秦月明身上想想办法,钟可盈暗自忖度着,不过,这一次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威逼恐吓了,也不管用,不若用点怀柔之计。
主意拿定,钟可盈便对着身边几个仆佣低语着交代了几句话。
秦月明被引进二楼的一间起居室里,钟可盈随即款款而来,面带温和笑意,和刚才在门口的冷若冰霜冷若冰霜简直是判若两人。
秦月明在凄风冷雨中呆了两天两晚,一进这屋里,简直觉得暖和得像是要叫人骨头都酥了,还有那花瓶里插着的鲜花,也不知是什么品种,散发出来一股子绵软的花香,直往鼻子眼里钻,叫他鼻子痒痒地,实在禁不住,连着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尴尬地说:“对不起。”
钟可盈一脸慈和的笑意,像是才注意到似地,说:“哎哟,我这什么眼神!小秦,你身上的衣服沾染了外面的雨气,一定潮得很吧!快快快,换一件!那谁,刘嫂,去二少爷房里,找一件二少爷的厚外套来,给客人换上。”
秦月明忙推辞说:“不用了,阿姨,别麻烦了。”
“不,不 ,应该的。” 钟可盈微微一笑,不由分说地又招手叫了个一身白色仆佣服的人过来,说:“你去厨房,看看有什么现成的吃的给客人弄点来,要快!”
秦月明推辞不掉,便说:“那就要点现成的糕点和牛奶吧,我随便吃点,别太麻烦。”
“麻烦什么呀,都是应该的,”钟可盈温和地笑着说:“ 小秦,前天那个话是我说重了,我给你道歉,真心的,我那会儿也是关心则乱,只听到人提点我说可能是熟人设的局害的东流,我就迁怒到你身上了。唉,听下面的人说,你这两天都在这里,这个天气,冻坏了吧。我现在知道,你的心里,其实是把东流放得很重的,更不会害他,是我,一时着急,把你当出气筒了,真心地给你道歉。”
说话间,已经有仆佣拿了外套和吃食热牛奶之类的过来,秦月明换上外套,想着这是东流曾经穿过的衣服,上面似乎还带着他的气息,再又听到东流的妈妈说的这些暖心的话,顿觉一股子酸涩之感直冲鼻翼,他只能死死地咬住嘴唇,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在钟可盈的面前落泪,霍地一声突然站起,语无伦次地说:“阿姨,不,真的,我一点也不介意您说的那些话,您那时候正着急嘛。关键是……关键是、东流、东流呢,东流没事了吧?怎么不见他回来?”
好容易说完,秦月明用一种打碎了家里花瓶的小孩看着大人的可怜巴巴的眼神瞅着钟可盈,叫她都略微有些心软,强压下去那些没必要的情绪,款款地说:“东流没事了,他现在在医院里调养你放心,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慢慢给你说。”
东流没事了!一股狂喜漫过秦月明的心田,他冲着钟可盈张开一个大大的笑脸,“嗯”地一声,像得到主人指令的小狗一般,端起手边的牛奶,猛地灌了一口,顿时感觉被冷得灵魂几乎出窍的身体被热乎气儿渐渐充盈了起来,颇有些喜气洋洋的意气,同时心里暗笑自己,果然是关心则乱,看东流的妈妈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也能猜到东流肯定是没事了,不然她能是这副情态,还能陪着自己吃饭说话?
喜出望外,兼看到东流妈妈和颜悦色,通情达理,秦月明也就没多想,说:“阿姨,我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