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现在和宣墨修复如初,当初只是报仇所做的事情失败了也无所谓,只不过大抵心里还是有些挫败的。
当时脑子里电光火石闪过这个念头也并未深想,可现在忽然又觉得自己想的不对。
如果宣墨真的早就知道她是为龙血草而来,那么在长安就会阻止他前来,虽然她是圣女有着不可忽视的引导力,可他才是皇帝,为了宣家的宝藏他也不放任冉竹前来。
且,如果宣墨早有心换走她的古戒,那么假的古戒应该在拿走真的后就会替换上,为何那天她在到处找的时候宣墨才拿来。
可自己也并没有跟他说古戒丢了,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假设,古戒不是他拿的,临时做了一只假的骗她安心。那他一定是知道谁偷走了古戒,如果是后者,除了白静别无他人。
到底要如何印证她脑子里的两种猜测呢?
脑子里转了一圈,一个想法忽的就此产生。
“皇上亲自替属下疗伤,想起来好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萧风轻轻笑道,眼底一片感激更多的是怀念。
宣墨轻颔首似是被萧风勾起什么回忆绑白布的动作慢了下来,忽的一个手指摁向了萧风肩膀的一处伤口。
萧风痛苦嗷叫了一声,惹得秦彪松渊几人毫不留情的大笑。
“当年,你也是这样叫的。”宣墨眼皮子都没翻的说道,一点面子不给。
坐在稍远一点地方的冉竹掩嘴而笑,被现场血腥气笼罩的紧张担心感也随之消减了不少。
宣墨听到笑声回头瞥了眼冉竹,因为萧风几人为了方便治伤,多半是敞衣露胸,本欲上来帮忙的冉竹却被他挡在一旁。
且不说他一个人处理的来,就算忙不过来他也不愿意冉竹触碰男子的身体。
若是冉竹知道,只怕会翻白眼笑宣墨小心眼了。
“明日就要开战,还请皇上和圣女回去休息吧。切不可为了属下等伤神费力,都是大风大浪走过的人了,这点伤不算什么。”
说话的是松渊,松渊是这几人中一直话最少的,但说出来却让冉竹暖心的很。
松渊话一出,几人立即附和,大有起身赶人之意。
宣墨心里也清楚,他们几人虽然都是看着他长大,但他是一代帝皇无论自己表现的多亲近,也抹不掉他们心中的敬畏,有敬畏就有拘谨更何况他们是真担心自己。
“明日你们就待在后方,以防独孤子诺来偷袭。”宣墨轻扫众人一眼,就见秦彪要开口说话,心中了然,将脸一冷:
“这是朕的命令,若后方有所闪失,唯你们是问。”
“是,谨遵皇上意旨。”萧风几分双双合拳,半跪应道,纵使心中更愿意与宣墨并肩杀上战场,为宣墨奉献出死心塌地的忠诚,可皇上的命令他们不敢不从。
宣墨深深凝视了他们四人,眼底浮起复杂情绪最终敛在深邃目光里沉入无尽渊底。
黑衣色的披风长袍掀起,不知是他的力道带起了夜风,还是夜风卷起他厚重华丽的披风,竟让人有一种沉甸甸压不过气来的逼迫感。
这一次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步履沉稳不紧不慢,路过已经站起来的冉竹身旁,看也不没看的一伸手就握住了她的手,掌心里传来的些微凉意令他略略平息了心中的激荡。
他或许不是个好皇帝,不够果断不够狠绝缺少霸主的冷血无情,甚至至今还受莫求双钳制不得施展拳脚治理国家。
但他至少可以做一个好伴侣,可以让这些常年为他出生入死的人减少面临死亡的危险。
走在他身旁的冉竹,感受到宣墨紊乱的气息渐渐的平复下来,心中似乎知宣墨所想般。反手用了细微力气握住宣墨,只是轻轻的,连宣墨都未曾察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