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羊……
李常的话提醒了冉竹,心想怪不得宣墨不去扶余国,敢情独孤子诺留了坐空城给他。
也是,虽然独孤子诺虽是一方国主,但扶余国是宣朝的附属国,他公然叛国就如叛臣一个性质,人人得而诛之。这种时候肯定藏在南蛮,否则水千代也不会说出她可以亲自交出独孤子诺来的话了。
“不用了,朕刚才已经派人去了扶余国。小夏子,传朕口谕,从今日起扶余国全部戒严,不得有人出入。让陆远副将带人将就魔草连根拔除,派人带回来。”
宣墨沉声吩咐道。
小夏子得了命令急忙应声退下。
陆远副将是三名副将中的一位,除了李常副将外还有一位叫徐方副将,三人对皇上均是忠心耿耿。
宣墨的话令冉竹稍感意外,但回头想想他的安排十分周到合理,想到他将就魔草带回来,心中便已明白了他的意图。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虽然铲除了就魔草,可还不知道他们手中有多少天地雷……”童华说到这里闭了嘴,意思不言而喻。
三日后的大战,必然是一场血战。
邱灵儿静默不语,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她亦不会多说一句,安慰人的事情向来跟她没关系。
“时候也不早了,还请皇上移步到前厅用膳吧。”童华打破沉默,说道。
这是将士们自开战以来最为丰富的一顿,火架上烤的冒油的香喷喷的猪肉被他们用刀划的支离破碎,嬉笑怒骂的打闹声从一个又一个的篝火旁传了开来。
相比于外面空地上士兵们的豪放,大厅内就安静多了。
因为天地雷的事情,冉竹没什么胃口随意吃了些就打算离席回房,刚走出门就被不远处丛丛篝火处传来的歌声吸引了过去。
“阿房废址汉荒丘。狐兔又群游。
豪华尽成春梦;留下古今愁。
君莫上;古原头。泪难收。
夕阳西下;塞雁南飞;渭水东流。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声音从最初的平缓沉稳到**处的激昂呐喊,带着唱歌士兵沙哑的嗓音,听得人无不血脉愤张,激动不已。
一曲毕,所有人举着酒坛子高呼喝彩,明艳的篝火跳跃在每个人的脸上,不一样的容颜透露出同样的渴望。
清风朗月星稀疏,好酒香肉歌四方,却不敌冉竹眼里纵情豪放的士兵。
她又如何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三日后马革裹尸,长眠在这偏远之地。
我一定能找出克制就魔草的办法的,一定可以。
冉竹在心里默默道,在另一名士兵豪气壮然的歌声中悄然离开。
碾转反侧至半夜,冉竹口渴便想起床倒水喝,不经意的往门外轻瞥了眼,对面房间烛火摇曳,窗棂上投射的半个人影一动不动。
这么晚了,宣墨怎么还没谁?
冉竹放下手中的茶杯,推门走了出去,她与宣墨的房间是对立之势,想来也是这里最好的房间了吧。
夜色清凉,及至走到了宣墨门前,冉竹都还没想清楚自己为何而来就推了门走了进去。
“谁。”里屋传来一声冷喝。
“是微臣。”冉竹应声回道,身子已经走了进去,正对上一双深邃威慑的眼。
烛光下,褪了战甲的宣墨脸庞衬托出几分光晕柔和,尤其是看到冉竹时星目中露出的讶异和不甚欢喜恍若漫天星光令昏暗的房中大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