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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梦……
冉竹眼睛干干的,通红通红,她不想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
暗夜的雨夹杂着风透过微微卷起的门帘偷跑进来,未触及到床上人儿的衣角就被屋中更冷的气息湮灭无心。
“你很早就知道了吧。”冉竹说道,干哑的声音在帐篷内低低响起,明明没有什么情绪却听的人心头发紧。
“上午刚知道的,毕竟太监死亡不是大事。”宣墨点头道,脸上却浮现几分愧色。
当时知道海生去世的消息,他同样很悲痛,只是他又能怎么办?虽然远在千里之外,可海生中毒的事情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好歹是贴身伺候他这么多年的人,就这样沦为了太后与宰相权诈之争的牺牲品,他又如何开口和冉竹说这些?
“是吗?对啊他只是个太监,所以死了也无关紧要,是吗?”冉竹自嘲笑道,身子挪了挪想从令她心冷的胸膛里离开,却被一双大手紧紧抱住。
“你不要这样,每个人都有他的使命,海生他……死得其所。”宣墨犹豫了下,小心的措辞。
然而还是激怒了昏倒了几个时辰身子虚弱的冉竹。
“什么叫死得其所?她是被太后和莫求双害死的,太监怎么了?太监就不是人吗?他的命就不是命吗?”冉竹陡然转过身,怒道,望着宣墨黯然沉默的面孔,身子忽的委顿:
“是我害死了他,如果当初我没让他留在长安,跟我们一起过来,多好。”
冉竹俯下身,双手颤颤的捂住脸庞,积聚了大半天的泪水从指缝间无力流出,有些滴在了宣墨的手上。
她不能怪别人,就算怪别人也无济于事,因为总是刀子嘴豆腐心总喜欢冷嘲热讽她转身却给予她最大支持的海生已经死了,死了……
宣墨听她口中喃喃的自责话语,心疼万分,他将冉竹轻拥入怀,大手轻轻安抚着冉竹的后背,低沉的磁音带着轻柔:
“小竹,就让离去的人安心走吧。你还有我,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半步,等我拿回属于我的天下。小竹,我一定让你名真言顺的站在我的身旁,你喜欢花,等春日来临我就带你看尽长安花。可好?”
宣墨的话一字一字敲在冉竹的心尖上,她怔怔的抬起头,望着这张日思夜想可见到了却又只能保持着君臣距离处之的容颜,瞬间清晰瞬间模糊。
可信吗?名正言顺?她圣女身份是真,皇后身份是真,哪一样都是名正言顺的,他说的是哪种?
就算是皇后又如何?她早已无福消受。
宣墨不知何时上了床,而冉竹此刻正躺在他的怀里,入手之处皆是光滑白色里衣,一如她身上细腻光滑的皮肤。她的目光迷离怔怔,眼底隐藏着的深深的绝望与悲哀恍若暗夜里染血怒放的优昙花,教人心中爱怜却想挪开眼不忍再看。
得知自己赤体呈兵的真相已是很大的打击,海生的死更是令她心神死灰……
自自己恢复记忆以来,怀中的女子就未跟自己过过一天舒坦日子。想到此宣墨心中既愧且疼,望向冉竹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神色。
她这么痛苦,不如就让这一切都在今夜过后让她忘记吧,过了今晚,以后的日子他一定让她天天开心,就如那幅画中的笑容一般。
宣墨低下头,温凉的薄唇轻柔的吻着冉竹的额头,那冰凉毫无一丝温度的感觉冻的他心头寸寸发冷,加重了他想将底下女子捂热的急切欲|望。
大手揽上柔若无骨的腰,一个翻身,男在上,女在下,看着犹自出神身子却僵住的冉竹,宣墨口中逸出一丝黯哑的轻叹,唇却动作的十分轻柔,从额头到两边的睫毛,到秀挺的鼻一路而下,细密而湿濡,行至冰凉的樱唇处,感觉到对方紧抿了唇,似是在拒绝他的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