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又胡說了!&rdo;徐氏急得要去掩女兒的嘴。
陶皇后面色沉沉,低聲道:&ldo;此事並沒有幾個人知道。本宮也不明白了,怎麼原本是本宮、皇上與晉王三人商量的事情,怎麼竟傳到你一個未出閣姑娘的耳朵里!還連人家府里有沒有美嬌娥都去打聽!&rdo;
她素來知道這個侄女的性子,想著雖說刁蠻任性了一些,但是好歹還知道規矩,卻不想在她這鳳儀宮裡,直接就鬧將起來。說來說去,陶築這是怪她當初提議此事了?她心說,若是陶築溫柔大方一點,也許晉王還不會直接回絕呢。
陶築白著臉不說話,徐氏低聲求情:&ldo;娘娘,這孩子一向不會說話,娘娘別往心裡去。&rdo;
陶皇后擺了擺手:&ldo;說到底,都是本宮的不是了。嫂嫂,你帶她回去吧。是本宮沒臉見她。&rdo;
陶築慌了心神,連忙軟語道:&ldo;娘娘,姑姑。是築兒不好,惹惱了姑姑,姑姑別往心裡去……&rdo;她跪伏在地上,長長的頭髮散落在地:&ldo;築兒知錯了……&rdo;
如此好一會兒,陶皇后才道:&ldo;本宮沒有惱,就是有些乏了。你們且回去吧!&rdo;她揮了揮手,不勝疲憊的模樣。
陶築還欲再分說,但許氏扯了扯她,暗示她皇后娘娘是真的倦了,還是及早離開的好。
母女兩人離去。
陶皇后按了按發痛的腦袋,輕輕呻吟了一聲。
&ldo;娘娘頭痛又犯了?&rdo;宮女上前殷切地問。
陶皇后輕輕擺了擺手:&ldo;扶本宮去歇一歇。&rdo;她這頭痛病有十多年了,宮裡頭需要操心的事太多。她家世平平,除卻是皇帝的髮妻這一點,她再無其他優勢。甚至這點優勢,還差點消失不見。‐‐她常想,如果不是因為有太子,也許她皇后的位置都未必能保住。
她只能努力去公正,去大方,去做個賢良的皇后。沒有人知道,這麼多年,她有多辛苦。
她努力事事周全,但終究是不能教人人都滿意。
躺在床上,她不禁想,難道當初她提起那樁婚事,果真是不妥當麼?可皇帝也擊掌讚賞了啊。但是為什麼皇帝那邊也沒下文了呢?而且秦珣也不同意。總不會真是像陶築說的那樣,秦珣不同意,是因為家中另有佳人?
什麼樣的佳人能讓秦珣直接婉拒帝後提議的婚事?‐‐陶皇后對兒子的說辭並不完全相信。她深知兒子仁善,兒子那樣說,多半是怕她遷怒那個女子。
可這樣一來,她更好奇了。
陶皇后這頭痛病,不用吃藥,不用針灸,歇一歇就好。這天她沒用晚膳,早早睡下。次日清晨起來,一切恢復如常。
她喚了身邊的高公公:&ldo;小高,你去晉王府上,看看有沒有一個河東來的姑娘,把她召進宮來,本宮想見見她。&rdo;
高公公領命而去。
秦珩一大早,就開始跟著小蝶學做荷包。答應皇兄有一段時日了,可惜現在連個雛形都沒有。
小蝶見柳姑娘看似毫無功底,但是進步極快,她也與有榮焉,不過仍是有些好奇:&ldo;姑娘以前沒學過這些?&rdo;
她不清楚柳姑娘的真實身份,但猜測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針拿不得,線動不得的,在家裡想來很受寵吧?
秦珩笑笑:&ldo;還真沒有學過。&rdo;
她們在這邊研究荷包的繡法,卻不知前院一陣騷亂。
聽說宮裡來人了,阿武立時迎了上去,滿臉堆笑:&ldo;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