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有專門的守墓人,看到晉王,愣了一愣,連忙行禮。
秦珣並不言語,大步走去。多出來的新墳教他眼神一黯,&ldo;齊王秦珩&rdo;的字眼讓他心中大慟。
齊王墓前,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身材高大瘦削,發間藏著幾縷銀絲,他正以酒祭奠亡靈。‐‐正是武安侯孟越。
秦珣緩緩走了過去:&ldo;師父怎麼在這裡?&rdo;他忽的想起自他回京以來,還未去見過師父。他苦笑,這次回來,四弟的噩耗令他措手不及,他哪裡還有心思顧及其他?對孟師傅,也疏忽了。
武安侯抬頭看了他一眼:&ldo;來看看齊王。好歹也是師徒一場。要過年了,別人家都團圓,我,自己也沒事,就來陪陪他。要他多喝點酒,喝醉了也就不怕了……&rdo;
&ldo;我,也是來看他。&rdo;秦珣心中酸楚,&ldo;師父,我不信四弟就這麼沒了。&rdo;
武安侯於他,半師半父半友,這些話,他說的極為順暢。在武安侯詫異的目光中,他繼續說道:&ldo;這事兒很蹊蹺,巧合多的讓人無法相信。我離京時,給四弟身邊安排了人。可那人現在不知所蹤……&rdo;
他眼神微閃,他一定要把周成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武安侯卻指著他腰間,問:&ldo;那是什麼?&rdo;
秦珣微怔,低頭看去。他腰間墜著一個半新不舊的香囊,是他離京前四弟所贈,說是母妃留下的東西,珍貴異常,能保他平安。他原本沒有隨時帶在身邊,但今天來看四弟,他想讓四弟知道,他很珍惜。如今被武安侯指出來,他方覺得有些不妥。
他解下香囊:&ldo;這個?這是我去北疆前,四弟給的,說是他母妃的遺物,能保平安。&rdo;
他確實是平安歸來了,可是四弟……
&ldo;是嗎?&rdo;武安侯聲音嘶啞,&ldo;原來是蘇娘娘的遺物。&rdo;
四弟的母妃常被稱作是珍妃娘娘,乍然聽孟師傅稱呼她為蘇娘娘,秦珣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他只點了點頭:&ldo;是。&rdo;
武安侯動了動手杖,發出篤篤聲:&ldo;時候不早了,看這天像是要下雪了。回去吧!&rdo;
秦珣搖頭:&ldo;師父先走吧,我再待一會兒。&rdo;
武安侯點一點頭,拄著手杖,一瘸一拐離去。
秦珣盯著墓碑,他想,他需要做一些什麼來證明自己不是自欺欺人。
他當日明明叮囑過四弟,要周成近身保護。四弟最聽他的話,不可能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這中間肯定有陰謀,有事情是他不知道的。關鍵就在不見了的周成身上。
秦珣派人追查周成下落。而周成早隱姓埋名在太平縣城東住了下來。
周成身形高瘦,相貌普通,是那種在人群中很難被注意到的存在。可饒是如此,他每日出門也總要裝扮一番:臉膛塗黑一些,添一些麻點,下巴黏上假須,光看面相生生老了十幾歲。
他初時還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直到他從集市回來,在門口遇見鄰居大娘。
那大娘笑呵的,甚是熱情:&ldo;他叔,我家那口子絹花買的多,我姑娘用不著。還剩了一朵,給你家閨女帶回去吧!街坊鄰居住著,她也沒得過我什麼東西。我那天看了一眼,你家閨女,長的可真俊……&rdo;
將絹花塞到周成懷裡,大娘扭著腰,拐回了自家。
周成臉色鐵黑,他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