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話中之意,竟是在指責睿王。眾人一怔,只當她是打圓場,心想這般圓過去,倒也不錯。
睿王忙起身謝罪,他俊美而精緻的眉眼,微微上揚著,臉上滿是笑意:&ldo;母后這話說的,可真是冤枉孩兒了。&rdo;
寇太后擺手,頗不耐煩:&ldo;好好的家宴,都教你給攪和了……&rdo;她站起身,扶著嬤嬤的手,眉目清冷:&ldo;皇帝,哀家乏了,你們繼續。&rdo;言畢,搖搖擺擺離去,竟不再看睿王一眼。
秦珩目瞪口呆,不是說皇祖母很疼惜皇叔麼?怎麼會當眾給他沒臉?雖說往年太后也會藉口乏了提前告退,但這一回,竟像是被皇叔氣得提前離席。
睿王的笑意僵住,原本清俊的臉顯得有幾分可笑。他靜靜地注視著寇太后離去的方向,半晌方自嘲一笑,一臉歉然對皇帝道:&ldo;如此,是臣弟的錯。&rdo;
他臉上的寂寞憤懣清晰可見,皇帝暗覺快意。因秦琚而生出的不滿瞬間消失殆盡。他安慰弟弟兩句,打了個哈欠,這家宴,也就散了。
秦珩越發覺得沒趣,今夜之事,更堅定了她的念頭:在宮裡,少說話,少做事。多說多錯,誰能想到皇叔那一個提議,就造成尷尬局面呢?
不過老實沉悶的四皇子肯定不會多管閒事,她同秦珣待父皇母后等人離開後,才相偕而去。
夜風涼涼,送來遠處桂花的馨香。
秦珣與她並肩而行,湊到其耳邊,低聲道:&ldo;四弟……&rdo;
他喉頭的話戛然而止,眼眸輕閃,將視線從老四白皙瑩潤的耳珠移開。
離得太近,他呼出的熱氣撲在秦珩耳朵里,癢得她差點哆嗦。她定了定神:&ldo;嗯?&rdo;
清冷的月輝下,她微昂著頭,神情茫然。
秦珣心頭一跳,唇邊漾出若有若無的笑意:&ldo;走,跟我去景昌宮。&rdo;想來阿武已經準備好了。
第19章 醉酒
坐在景昌宮的小院子裡,秦珩心裡的遺憾還未完全褪去。原本家宴散了,她要回寢宮的,卻不想被秦珣扯著帶到了這裡。
她不好掃了他的興致,只能做出一副驚喜而感動的模樣來。‐‐當然她應該感動才是。
秦珣在席上教太監阿武先回景昌宮,不知從何處弄來酒菜,另設了酒席。他招呼弟弟坐下:&ldo;知道你方才拘束,未能盡興,特意讓阿武準備了這些,只有你我二人,算是真正的家宴。&rdo;
&ldo;真正的家宴&rdo;五個字教秦珩心裡一跳,一種淡淡的溫暖感瞬間包裹了她,還有一些莫名的酸澀夾雜其中。她垂眸,感激而遺憾:&ldo;皇兄有心了,不過我已經吃飽了。&rdo;
秦珣為弟弟斟了杯酒,唇畔揚起極淡的笑意:&ldo;沒關係,那就喝些果子酒,這酒還不錯。&rdo;
他沒指望讓四弟再吃次宵夜,只是想安慰他一番,教其明白:他並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
秦珩搖頭,她擔心喝酒以後難以自控,是以從不飲酒。在皇家的家宴上,也都是將酒暗暗折灑掉。小心翼翼端著酒杯,她遲遲不往唇邊送,面露難色:&ldo;皇兄,我不想喝酒。&rdo;
&ldo;這酒跟玫瑰露差不多,香甜可口,又不醉人,你害怕什麼?&rdo;秦珣輕啜一口,微眯起眼,悠然而愜意。
在他看來,老四多半是酒品堪憂。所以不敢多飲,唯恐在他面前失儀,惹他笑話。他心說,這完全沒必要,他既然把老四當做了自己人,就不會在意老四酒後失態。
少年人,觸景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