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问话的时候,想起了他昨晚打来的那通电话,怕是跟陆苒宁有关系。
“是不是苒宁要走了?”
萧宋离顿了一下,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苏窈失笑,想嘱咐他点什么,又想起他俨然已经是个迈向成功的商人,并不需要她的赘言,便只是叹息一声,“好好对她,如果她还肯接纳你。”
陆苒宁现在孑然一身,这样的人,要么容易心软,要么心硬如石,她对陆苒宁的了解不多,但之前听陆东庭说陆瑞姗住院,陆苒宁去过一次医院,似乎母女俩依旧不欢而散,接着她便要离去,至亲竟也形同陌路,就像她和苏淮生一般。
所以苏窈更不好揣测陆苒宁这个人的心理。
一切但看缘分与命数了。
苏窈重新躺会床上,怔怔的看着天花板,浴室里的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陆东庭围着浴巾出来,看见她已经醒了,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拧了拧眉心,“苦着脸做什么?”
苏窈张了张嘴,又闭嘴,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陆东庭有点好笑。
“想说什么?”
苏窈终是说出口,“你知道你表妹是怎么个想法吗?”
陆东庭面无他色,只有眼神透露出‘又是这个问题’的无奈,转身往衣帽间走去。
“她能有什么想法,无非就是没得谈的想法。”
苏窈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赤脚就跟在陆东庭后面,咬着唇脱口而出问:“这……这么绝情啊?”
可能是身份的转变,导致了立场的扭转,因为她不是当事人,也难以感同身受。
就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局外人也并不能理解一样。
陆东庭突然转身,有些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声,“绝情?跟当初的你比起来也不相上下,女人不都这样么,端看男人后续表现。”
陆东庭在她面前打着赤膊,她鼻尖还能闻到清新的沐浴露和须后水的味道,以至于她脑子有一瞬间的当机。
然后又重新捋了一下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陆东庭,男人太小心眼不好,太自恋也不好,遗憾的是,你刚才那句话,很罕见的将这两大直男癌的致命缺点融合在了一起。”
陆东庭突然捏着她的下巴,鼻尖都快凑到她脸上,眼里闪烁着警告的意味,“苏窈,我知道直男癌是什么意思。”
苏窈抿了抿唇,“嗯……换个说法,大男子主义?”
可是这么说,用来诠释刚才那话,也不妥。
“随你怎么说,不过小心眼的……”他说着说着,勾住她的腰,低垂的眉眼噙着笑,带着蓄意的不解,“到底是谁?”
苏窈往后倒了倒,将挂着绯色的脸与他拉开少许距离,“反正不是我咯。”
各自开脱,但是谁又能能分出胜负?
感情中大家不过是半斤八两。
斤斤计较的男男女女,你爱我你不爱我,你纠缠我我求个解脱,来来去去,兜兜转转,有的历劫成功终得圆满,连所有的小心眼都可以是感情的见证;反之就是不可提及的前尘往事,宛如鸡肋。
“那今天就去把证领了。”陆东庭似笑非笑凝着她脸上的表情。
见她愣了愣,他脸上的笑也变得有些晦涩。
苏窈想转移个话题,但又怕生硬。
脑海里忽然想起昨晚熟睡以前听到的声音,以为是做梦,便当即跟陆东庭说了这事,问他,你昨晚跟我说了什么吗?
陆东庭脸色沉了沉说:“没有。”
“哦……”苏窈戳了戳他光裸的胸膛,那里肌理分明,轮廓健硕,她说:“把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