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药性难以驾驭,少用为妙。那么黑杉令的线索便断了?」冯宿雪道:「不然。」
她说了这两个字,便停顿下来,殷迟只觉这一停顿漫长得有如天荒地老。终于冯宿雪缓缓地道:「方才与韩先生一见面,我提到门中来了一个少年,自称是无宁门人。」韩先生道:「是,此人在阆州干的那一手,可漂亮得很。他与黑杉令又有甚么关系?」冯宿雪道:「文玄绪便是此人所杀,后来这人因缘际会,上我门来,盼望能够学到画水剑。」韩先生道:「原来是他。那便怎样?」声音也不如何惊讶。
冯宿雪续道:「当年文玄绪追踪的那人,原是西旌青派领袖,领着一干反出西旌青派之人退隐,经这少年一说,我才知他们去了川西,创了无宁门。这少年正是那人的遗子。」韩先生问道:「因此这少年知道黑杉令何在?」
冯宿雪道:「他知道不知道,我是尚无头绪。但若世间有任何人知晓黑杉令的下落,那定然包括这少年在内。」韩先生沉吟道:「不是听说令牌曾经落到北霆门冷云痴之手?为何不从这条路上追下去?」
………【第十六章 论钢(三)】………
冯宿雪冷笑道:「文玄绪曾在北霆门奥衍堂外窃听,得知冷云痴根本没对西旌青派说实话。那前任青派领袖确实是去找过了他,迫他订约,只是自始至终,没将令牌拿出来过,冷云痴恐怕根本不知黑杉令是何模样然而,那人为了取信于冷云痴,已将黑杉令的秘密说知。」韩先生「哦」了一声,颇为意外,道:「冷云痴知道令牌与兵器制炼有关?」冯宿雪道:「他手上没有令牌,也是无用。这些年冷云痴尽心尽力供养青派,新任领袖风渺月又干得有声有色,青派在北霆门过得舒舒服服,这事也就淡了。」
韩先生道:「原来如此。我一直在晋王手下,近年少涉江湖,这许多事都不知道。」冯宿雪道:「韩先生是晋王的谋士,多少大事要办,这等江湖过节,由我天留门替先生留意便了。」
殷迟手掌中冒起冷汗,心道:「你们要怎样拐骗我,何不趁早说出来?这样要说不说,真是折磨人。」
却听韩先生接着便说:「然则那无宁门少年在你门中作客,实是大好的机会。」冯宿雪道:「正是。我还有用到这人之处,与之有约,一时是不能胁迫于他的,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日子一久,终要叫他卸下心防,将黑杉令所在说出来。」
韩先生道:「断霞散在此倒是大有用处,为何不诱他一试?」冯宿雪哼了一声,道:「他坚决不愿服用。但一个孩子能有多大定力?我门中谁都服了这药。便连我自己虽说门主接班人向来不亲身试服,但我在十余年前,曾跟师叔们外出办事,也试过一次,回想起来,对那滋味仍然好生留恋这孩子与我那时也差不多年纪,耳濡目染,终究要起好奇心的。」
殷迟暗道:「原来她要我服药,不只是想控制我而已,她还想在我神智昏乱时,套出黑杉令的下落。可惜她白费心机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令牌何在。哼,她自己试过一次断霞散,便不敢再服,还不说明这是害人东西?」
韩先生又问:「文玄绪当日查得确实,令牌确实被带回无宁门?」
冯宿雪不答,似在沉思,终于道:「那也只是猜测,不过,此事多半属实。这少年的父亲殷衡,只怕是当年世间唯一知道令牌所在之人,那时他为了堵文玄绪的口,惩戒文玄绪投靠我天留门,将文玄绪整得半死不活,导致我们找到一个身受重伤的文玄绪,事情都记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