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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1 / 4)

黎绍之冷然道:「这物事我收了十来年,又何必找?」康浩陵心中又是几阵狂跳,茫然重复道:「。。。收了。。。收了十来年?」

黎绍之道:「他娘的又来废话,你究竟认得不认得!」

康浩陵心中在说:「我在梦里认得。」甩了甩头,拿指甲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他身在牢中,指甲已多时未修剪,一掐之下疼痛不已。他慌张失措,心道:「若这是作梦,我要怎么才能醒来?」忽然想起自己在狱中无法修整脸面,胡须已长,于是伸手去拔自己下巴胡须。这一拔确然甚疼,却并没「醒来」。

黎绍之见他自虐不已,不知他在犯甚么傻,忍不住好笑,道:「你且瞧瞧这皮环两端的裂口。」

灯光并不甚亮,康浩陵抚摸那物事两端,果有斜斜切口。黎绍之问:「你识字不识?识得多不多?」康浩陵呆呆点头:「我不知多不多,读书也还。。。还能对付。」黎绍之道:「谁要你读书?你瞧那上头的字。」

康浩陵将那黑sè物事举到灯旁,上面一行纵刻之字填上雪白sè料,清清楚楚,书法极工,乃是一个「霆」字与「康靓风」三字。黎绍之道:「这是我恩师的书法。」康浩陵喃喃道:「是冷云。。。冷门主。」

这是一只断开了的皮环,尽管上头有字,尽管周径较阔,但那颜sè、质地、宽窄,正与自己梦中所见、幼年时手上的手环相符。在他梦里,那手环被第一次见面的师父??硬摘下来,抛在地下踩踏,而后不见踪影。十多年来早便忘了,若非一场高烧,再也不会想起。

康浩陵一边心脏狂跳,一边又觉着身子发冷。他慢慢抬头,直视黎绍之,问道:「这皮环的主人。。。是,是甚么人?」

………【第二十七章 受刑(一)】………

() 暮chūn初夏之交,天留门山外的草原,正是花开草长、惠风和畅,断霞池畔却透不进一丝清新风息,唯有恶臭残留。天留门人连着二三十个时辰,不停手地以大扇子、大风箱将恶臭驱出。

池水喷发与丹炉炸毁的意外过后三rì,池畔剩余毒气驱除将尽,又过四rì,丹药房中的狼籍也收拾完毕。第七rì,天留门的池水采集与丹药炼制重行启动。这七rì中,那冶炼窑未受波及,则自然是不停工的。'。。'

也是在第七rì上,天留门要办理一件多年来未曾行使之事。那是断霞池浸洗极刑,将受刑者裸身投入池中,使未经淬炼的野xìng池水渗入肌肤,转入脏腑,同时一举灌入十剂平rì所摄剂量的断霞散。受刑者随后遭弃荒野,生死如何,各安天命。

死是幸运,生是折磨――如此沉重的药量进入人身,受刑者有半数是口鼻溢血,心跳有如蝶翅扑动,终于一颗心失去作用,眼球突出,当场陈尸池底;倘使体质能容纳药xìng,一时不死,则终其一生,剧毒不定时发作,症状百出,到后来心神错乱,全身肌肉块块消融,周身瘫痪,便想自杀亦不可得。而所谓「一生」,终也不过三五年之内的寿算而已。

酉时乃是极刑时辰,一顶软榻将门主冯宿雪抬到了池畔坐镇。另一张软榻上坐了韩浊宜,他四肢伤势不重,嗅了丹炉毒气后自行调理,也大致如常。韩浊宜叹道:「老秦逮人有功,连rì来也幸得有他,这次便将他炼丹有误的过错寄下了。」冯宿雪在榻上颔首为礼,道:「韩先生爱惜我门人xìng命,小女子深深谢过。」老秦被下人搀扶着,早已跪下磕头。

而那今rì要受刑的囚犯,事前已被饿足六rì六夜,水也不让喝,直到他将身上伤口在黑房中粗砺的地下磨烂,吮吸鲜血,这才免了饮用自己尿液的痛苦。这囚犯在六rì之前又已受伤数处,与韩浊宜一般吸了不少药气,却未能调养,六rì中饱受怨愤累积的门人鞭打,受韩浊宜与冯宿雪诸般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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