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袁其商住了手,初容连忙道。
袁其商虎着脸,将尺子丢到一边,坐下端起茶杯灌了一口。
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泪水,初容忙冲着已经红肿的手掌吹气,却仍旧火辣辣地疼。初容不敢说什么,只盼着这家伙快些离开,自己也好上了药睡下。
“这么喜欢溜出去?你不怕?”袁其商总觉得初容性子变了许多,即便不记得以往的许多事,处事也不会这般离谱。
“今儿只不过是想瞧瞧吕有良的下场,这才冒险出去的,再不会了。”初容只好这么说,她不能说她是闲不住,适应不了被当做金丝雀一般圈起来的日子。
袁其商罚过之后,心道她此后可是不敢了,也放下心,说道:“既想看他的惨状,我带你去。”
“你说给我听就是了,我……”初容话未说话,便被带出了屋子,无奈只好跟着他一路又去了吕家宅子。
吕家宅子很是冷清,所有的下人都已被辞走了,吕有良拿着大部分财物去打通布政使司大人时起,就只留了一个小丫头伺候着。后来为了给吕家孙子治病,吕老夫人又卖了最后一个小丫头,拿柔菊当丫头使唤,如今可不就剩祖孙三代了。
一路黑灯瞎火的,初容寻思着亲眼看看也好,吕有良的笑柄尽人皆知,吕老夫人据说是一病不起,全家只有一个小孙子还算是正常的。
袁其商带着初容来到吕有良的院子,只见他正拿着酒壶坐在床边,床上是低哀不停的吕老夫人,好似腿上带了伤,正忍着痛睡不着。另一侧的摇篮里,是柔菊的儿子,正沉沉睡着。
吕有良浑浑噩噩,一口口灌着酒,面无表情地看着稚儿。
两人离开窗口,袁其商沿着廊下走。初容紧走几步跟上,看着前头人袍角翩翩,袖角的暗丝抽金纹路迎着月光若隐若现,忽觉有几分美感。“明日官府来人,吕家人全会死。”带着初容离开窗口,来到上次埋东西的花盆处,袁其商说道。
不知为何,起先是恨吕家人入骨,但当看到吕家母子这般光景时,初容又气不起来了。初尘是被这家人害得很惨,但总归不是杀母仇夺妻恨,初容心里不知何滋味,想了想说道:“你不是帮了吕有良脱身,他不是凶手了呀?”
“不是杀人之罪,是盗墓之罪,他们盗了岭西前朝王爷的墓,东西都埋在院子花盆底下。”袁其商拿脚轻轻踢了踢脚边的花盆,轻轻闭合了一下眼睛说道:“另有洛阳铲等物,都埋在地底下。”
初容倒吸一口凉气,半晌才说道:“会凌迟的,全家凌迟。”
“不,是全族。”袁其商说完得意地看着初容说:“如何?如此才算是痛不欲生吧?”
“够了!不必了!就如此吧,他们也够惨了。”初容无法想象养在吕家这个小儿被凌迟是何景象,急道。
“够了?如今这算什么痛不欲生?我还没给他娘吃乌香呢!”袁其商不解,挑眉问道:“你忘了你堂姐?你忘了他们是如何对你堂姐的?”
“那孩子无罪啊!”初容一怔,下意识说道。
“那孩子是外室的孽种,其母之罪该由孩子来赎。”袁其商微微仰头,眼里虽然带着笑,却没丝毫暖意。
“他还什么都不懂呢,我说够了就是够了。”初容急道,寻思明儿一早官府就要来人,想必他明日便会去官府报案,今天必须说动他。
“可你当初,叫我使那吕有良痛不欲生。”袁其商低了头,盯着初容的眸子说道。
“我,我改变主意了,小小惩罚他一下就成了。”初容急得拉住他的袖口,生怕他一走了之任这事成真。
“在我眼里,小小惩罚就是当晚找个人割了他的脑袋,叫他走得痛快!”袁其商勾起嘴角说道。
“也不必死,这事就如此吧,两家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