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见两人狼狈情状,面上不好看,训斥道:“主子面前,也敢如此无礼,还不速速退下。”
那年轻公子却拦道:“太傅严重了,我与衡臣是一辈儿的,正好一处说说话。”
舒伦听他声音甚是温和,才稍稍抬了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巧,他也看着她,许是发现她目光,他笑了笑,如春日和风。
舒伦瞬间低了头,脚下挪了挪,缩在张衡臣身后。
张衡臣跪着请安,舒伦也赶紧跟着跪了。
那公子说:“起吧,宫外头不必这么多礼。倒是这位小公子”他说着,笑了笑“我无甚可怕,你不必躲在衡臣身后。”
舒伦面上一红,站了出来。
张英在一边说:“这位是内大臣费扬古家的女公子,与小儿一同在外头学琴。”
那公子哦了一声,露了几分惊喜,说:“就是衡臣成日里说的那个小师妹?”
张衡臣说:“正是她,经史子集都通的,连家父都说她才学比我强,可惜了,是个女儿家。”
张英说:“没规矩,你自己个儿疯,还连带坏了你师妹,你瞧瞧,姑娘家的,也不说先带到内院换了衣衫,若明日病了,看你怎么交代。”
那公子也说:“衡臣一同去,换洗了,再出来说话。”
舒伦跟着张衡臣出了门,问道:“我们闯了祸了?”
张衡臣拿掉她歪了的帽子,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我们不过仪容不肃,没什么要紧。主子最是仁和宽厚,自不会与我们计较,就是老爷子怕没那么容易罢休。”他说到此,越发不羁,每个正形儿,他说:“我想都想的出,老爷子今晚必是先将我叫到书房,然后孔孟之道,程朱之学,教导一番,这叫晓之以理。然后就是从祖辈数到现今,说为人做事多么的难,这叫动之以情,再然后,不免在祖宗牌位前跪上一夜,这一套,我早吃透了。”
舒伦见他说的极不在意,仍是往日里洒脱不羁的样子,便定下了心。
她说:“今晚,要跪上一夜,请夫人说情,能免了么?”
张大人夫妇伉俪情深,满朝皆知。
张衡臣说:“这是家法,谁说也没用。况且,跪一夜也好,改明儿讨诚儿的关心,也不错。”
诚儿原名思诚,是他表妹,两人去岁已定了亲。
舒伦与张衡臣换了干净衣服,出去时,张大人已陪着那公子转到了书房。
他们行了礼,那公子笑说:“太傅快瞧,好一对仪表不凡的师兄妹。”
张英回道:“主子谬赞了。”
那公子笑如春风:“衡臣的才学,我是见识过得。现在倒要向女公子讨教讨教,不知我们的女诸葛可愿赐教否?”
那时他的眼神儿,像春日的湖水,熠熠的泛着光,温暖澄净。
她看着,脑子一热,像个男子一样,朝他拱了拱拳,说了句:“请。”
舒伦翻了个身,闭了眼睛,时间过得真快,一晃,那已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点击逢百了,今晚加更一章,还有个好消息,《沉璧》上月榜了,虽然名次比较靠后,但还是很开心的,菇凉们多多点击,留评,收藏神马的,我都欢喜,么么哒。
☆、烫伤
舒伦想的不错,胤禛和侧福晋怄了没两日的气,便又和好了。
侧福晋屋里摔得,砸的那些东西,胤禛全原样又置办了一份儿,另又赏了好些。
这其中便有一份羊脂玉镯子,也是美人镯,舒伦见过一回。李氏戴了,仿佛就是为了气她。
六月里,侧福晋又添了个小阿哥,府里一连得了两子,全府上下欢喜非常。报到宫里时,圣上赐了名,从弘字辈,长子为晖,次子为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