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下清忠不由猛地抬头,正对上了何天香扫来的目光,何天香的目光陡地变向凌厉!
啪!丹下清忠脚下的方砖立即裂开,手中的刀鞘也被一把捏碎!刀锋压进肉里,有鲜血渗出。
重!好重!好可怕的凝重!整座大堂都突然重的要似被压垮!每个人都已不能移动。丹下清忠想拔刀,但刀已被死死压在手中!
薛沉香一见事情不好,连忙朝何天香施了一个眼色,何天香会意,也不说话,淡淡一笑,径入后堂。
“哎——爹,他……”丹下明月不由急叫道。却被丹下清忠止住,因为薛沉香已微笑着走了下来。
“丹下门主,今日北来,不知有何见教?”薛沉香朝丹下清忠一礼笑道。
“见教不敢,”丹下清忠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连忙还礼:“我这次来,没有别的事,只是明月前些日子曾看上了贵楼的一位英雄,想请我给她来向楼主提亲!”
“提亲?”不止薛沉香吃了一惊,所有的人也都不由吃了一惊,齐齐朝丹下明月看去。
丹下明月纵再骄横的个性,这时也不好再逞强,连忙低下头去。
众人不由立即窃窃私语。
郭强朝江城月道:“江兄,你猜是谁?”
“我怎知道,不过我猜是……”江城月不由小声道。
“什么什么?你们说什么?”向歌吟也连忙伸过脑袋来凑热闹,却被纪小秋一把把耳朵揪了回去,没好气地道:“乱掺和什么,反正又不是你!”
柳含烟、慕容兰娟、周遗梦、王雁云、许侍霜、郭疏影等人也不由神经兮兮七嘴八舌地猜到:“会不会又是何公子?”
余问天却看了丹下明月那桃花似的正自含羞的俏靥一眼,忍不住一声长叹,轻轻吟道:“燕鸿过后鸳归去,细算浮生千万绪;长于春梦几多时,散似秋云无觅处。闻琴解佩神仙侣,挽断罗衣留不住。劝君莫做独醒人,烂醉花间应有数。祖儿,祖儿,你现又在何处……”吟着吟着,余问天不由更加的悲苦,不由一个人黯然神伤地默默向外走去。
“而明月看中的人,就是他!”丹下清忠突然用手一指。
所有的人不由一齐呆住,因为丹下清忠指的不是郭强也不是江城月,更不是向歌吟,而是余问天,余问天!
余问天不由也同样呆住,猛地停下了步子,良久,他方轻轻地问道:“丹下前辈,你不是开玩笑吧?”
“这是我女儿一生的大事,我又怎会开玩笑?”丹下清忠也同样清晰地道:“总不成,我女儿配不上你吧?”
丹下明月也不由紧张地盯着余问天,双手几将裙上的衣角揉得稀烂。
余问天却苦笑,笑得异常的惨然:“丹下姑娘花容月貌,又怎能跟在下相比?唯是贱内刚刚过世不久,在下还不想过早地谈及此事,告辞!”说着已自顾大步出门,往外走去。
丹下明月脸色突然大变,变得异常的难看!
丹下清忠的脸色不由也变了,轻轻地问薛沉香道:“薛楼主?”
薛沉香也不由黯然,却也只得无奈道:“余大侠是本楼的朋友,而不是本楼的人,所以咱们只能尊重他本人的意思。更何况明月姑娘才貌双全,绝对不愁将来嫁一个更好的人家!”
话尚未完,丹下明月已尖叫道:“爹——咱们走,人家既看不上咱们,咱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门外,丹下明月跺着脚狠狠地问丹下清忠道:“爹——先前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拔刀,一刀砍死何天香那个大坏蛋?”
“我是想拔刀,可我怎么拔刀?”丹下清忠不由仰天长叹,这才发现手中竟已在那时起就已全是血,冷血!
内房内,婷儿已然睡着,怀中抱着一面色彩斑斓的铜镜,何天香就静静地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