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探出脑袋问道:“我虽不知你身份,但看衣着谈吐,怎么也不像会与褚三有交集的人。”
许经年道:“有事相求。”
秋蝉正要再问,抬眼看了看前方突然压低声音道:“那个挑扁担的菜农,来来去去在我们前后走了三回。”
许经年抬眼望去,果然见一个挑着扁担的中年人正从对面走过,于是好奇问道:“你怎知?”
秋蝉道:“我打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只要见过一次,这人就算在我脑子里挂了号了,无论多久,再见到便能立刻认出。”
许经年惊奇道:“没想到你还有这般本事!”
秋蝉道:“而且我看这人,不太像菜农。”
许经年问道:“何以见得?”
秋蝉道:“常挑扁担的人会用巧劲,走路侧着身子,腰略弓,顺着扁担摇晃的节奏。你看这人,身子笔直朝前,看起来步伐虽与扁担摇晃节奏一致,但双臂紧绷晃动僵硬,显然是靠臂力控制扁担强行顺着自己的步子走。你再看他擦汗时掌心的样子,常挑扁担的人要抓握扁担两端的绳子,绳子前后晃荡,因此掌心靠近四指根部的地方会有老茧,而这人老茧在掌心靠近虎口处,倒像是习练兵器磨得。最重要的是,他每次经过我们的马车,都会趁你不注意侧目瞧上几眼。”
许经年回头,盯着车厢内探出的俏脸看了半晌,幽幽道:“你这本事,是谁教得?”
秋蝉道:“哪有人教,绿芜苑鱼龙混杂,吃的亏多了,自己琢磨的。”
许经年嘴角微翘,口中嘀咕道:“我对你倒是愈发感兴趣了。”
再次挥动马鞭,速度明显快了起来,马车在一处岔口拐下官道,直往山林而去,几个乔装的流民忙顺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加快步伐。
待人被完全甩开,许经年停马下车,将绳子拴在一棵树上,对秋蝉说道:“在车厢内等着,我去去就回。”
冬风凛冽,吹起树林里一阵寒气,透过窗帘,秋蝉看到少年纵身跃起,向来时方向飞去。
不多时,少年再次返回,解开绳子掉转马头向官道驶去。
“你去做什么了?”秋蝉好奇问道。
许经年将手中鞭子甩得啪啪作响,口中回道:“打劫。”
车出树林,秋蝉抬头,看到一棵巨大的杨树上倒挂着五个人,五人被绳子捆住双脚,挂在树枝上一动不动,树下,一只扁担、两筐菜和仅剩的一段麻绳安静躺在地上。
秋蝉呆呆地看着树上五人,只听许经年说道:“放心,只是昏迷过去。”
马车重新回到官道,秋蝉好奇道:“我实在想不出你能求到褚三何事。”
许经年避开她地试探,将一只脚耷拉到马车外,随着马蹄跳动甩来甩去,似自言自语道:“我小时候,约莫五六岁吧,被一个姑娘用驴车驮着,那时我在后斗,她在赶车,她轻功很高,我那时想,只怕这辈子功夫也赶不上她。”
“后来呢?”
“后来,没出三年我便超越了她,再后来,还娶了她。”许经年笑道,“你看,这世上的事情,谁说的准呢,保不齐有一天我还要求你帮忙呢!”
秋蝉道:“我倒很想见见这位姑娘。”
“她死了。”许经年回道,脸上带着笑意。
再次回到陈家沟,依旧是上次的时辰,秋蝉识得旧路,指挥着许经年不多时便进了村子。
马车虽不算华丽,但在小山村已是稀罕物件,惹得村民纷纷侧目。
樵夫褚三似乎又苍老了些,与上次破破烂烂的补丁素衣不同,这次特意换了一身孝服,虽然依旧打满补丁。
家门口早已围满看热闹的村民,许多是一路尾随马车而来,待许经年扶着秋蝉走出车厢时,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