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懷裡人兒的顫慄,陳述白蹭了蹭她的手臂,目光還落在陳依暮的臉上,「不是報喪,是為你收屍。」
陳依暮羞怒,「待本王登基,第一個拿你開刀!」
陳述白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上下打量他,「說什麼心智暫失,那不是說明你曾經聰明過,我看你就是一直沒有心智的傻子、自以為是的蠢貨。」
「放肆!」
陳依暮握住刀柄欲要拔開,被陳述白一把摁了回去,震得手疼。
看他齜牙咧嘴,陳述白蔑視地收回視線,瞥了一眼眾臣,「陛下的確傷得很重,危在旦夕,諸位大臣若覺得我身邊這廝能當皇帝,就別掖著藏著了,看著虛偽做作。」
危在旦夕。
一些人嗅到苗頭,雖未見過此人,但敢當堂說天子危在旦夕,必是實情。
即便不是實情,恐怕天子也已無力回天,而此人又與煜王站在一起,難不成是要扶煜王上位?
煜王與他們並無恩情,還不如扶持陳依暮呢。
於是乎,一些臣子主動替陳依暮說起了話。
一場爭奪皇位的逼宮變成了唇槍舌戰,兩撥人據理力爭。
陳述白一直摟著殊麗搖搖欲墜的身子,安撫似的將她納入懷中,抱著她繞過眾人,明晃晃坐在龍椅上,漠然地看著這場鬧劇。
維護陳依暮的臣子占少數,但這些人身在各大衙門,極為分散,今兒總算能一網打盡了。
當有人看見陌生男子坐在龍椅上,還抱著天子的女人時,當即將矛頭轉向他,可更多的人是反應了過來,辯論聲戛然而止。
他是天子陳殊白!!!
看著眾人或驚愕或瞭然的目光,陳述白擠出藥水,卸去了易容,露出了那張世間少有的俊臉。
「眾卿真叫朕刮目相看。」
一剎那,百官屈膝,連大理寺副卿都像見了鬼一樣踉蹌跪地。
殊麗望著陳述白的側臉,水眸閃動,由崩潰到安心再到愁怨,她默不作聲,等著鬧劇收場。
看來,受傷未必是真,誅一些舊部餘孽是真。
可她搭在他衣襟上的手,明顯能感受到一層厚厚的纏帶。
還是受傷了……
宮外湧入大批禁軍,由元栩指揮著將倒戈的臣子們帶了下去,包括大理寺副卿和陳依暮。
陳依暮的叫罵聲迴蕩在大殿中,這一次,或許真的會被逼瘋。
待將佞臣清肅乾淨,陳述白帶著懷裡的女子回到燕寢,目光複雜道:「我」
殿門一合,殊麗抬手就是一巴掌。
脆生生打在男人的臉上。
陳述白臉龐微偏,俊白的肌膚上呈現一片紅暈。
女子微喘的聲音響在耳畔,足見用了多大力氣,可這合該是他受的,能讓她解氣也好。
殊麗並未解氣,反而心裡堵得慌,抬手又摑了他一巴掌。
若是讓宮人們看見,非嚇破他們的膽兒,試問,誰敢掌摑天子啊?!
殊麗還是不解氣,抬手又是一巴掌,卻被男人扼住了手腕。
「挺疼。」
沒有過多的形容,單單兩個字,就讓殊麗覺得自己的確下手重了,她負氣滿滿道:「我打的是路人甲乙丙。」
那是他自己說的,把他當做路人甲乙丙,重新開始,她聽進去了……
陳述白抓住殊麗的手攏在掌心中,「打疼了吧。」
殊麗還有些接受不了陳述白之前瞞她的事,讓她徹夜難眠。
看她壓著唇角的模樣,陳述白試著攬住她的肩,將人抱進懷裡,「聽我解釋。」
「陛下不覺得這個解釋晚了麼?」
陳述白收緊手臂,臉埋在她脖頸處,「我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