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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混扎,多數尋樂之人都好這一口,讓獵物黔驢技窮,再吃拆入腹。

只是,當他泛起盪笑時,房門砰地一聲從裡面關緊,差點夾到他的鼻子。

打手面部猙獰一下,趕忙拍門道:「客官,飯菜好了。」

房門被打開,元佑擋在門縫前接過托盤,按教坊的規矩,是該給打賞的,哪知元佑非但沒有給銀子,還抬起長腿蹬了對方一腳,直接將人蹬倒在地。

狹長的鳳眸泛著冷森,威嚴的令鼠輩生畏。

「滾。」

單單一個字,沒有情緒,卻短促有力。

看他衣著綺粲,郎艷獨絕,打手沒敢計較,怕他是哪家府上的嫡子。

合上門,元佑將托盤放在圓桌上,想扶起殊麗先用膳,卻被狠狠推開。

面對虎豹豺狼,殊麗一刻也放鬆不了警惕,奈何力氣在抽離,意識也開始混沌。

處在濃香中,元佑也有些恍惚,但在做皇子時,為了不被冷刀子所傷,接受過不少類似的訓練,包括對迷香、藥酒的抵抗。

他掐滅線香,又推開窗子透風,才覺得頭腦清醒了不少。

可殊麗中招太深,難受的發出了嚶/嚀。

那聲音跟委屈的小貓似的,惹人生憐。

元佑是惱她不聽話,敢違抗他的指令出來亂跑,可在看見她蔫蔫巴巴又哆哆嗦嗦時,心裡再次生出不忍,喟了一聲,伸手將人抱起,放在了美人塌上。

殊麗平躺在上面,面色酡紅,艷美欲滴,不可方物,是元佑領略過的最極致的風景。

他抬手撫上閉眼的小姑娘,先是掐了掐她滾燙的臉,隨後附身盯著她看不出毛孔的皮膚,稍微用力拍了一下,「姜以漁。」

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喚她,無論是作為二表哥還是天子。

可殊麗已經沒了清醒的意識,唯剩嚶嚶鼻音,難受地拽扯衣襟。

那壺藥酒還未下肚,人就變成這樣,足見教坊的酒和香有多離譜。

元佑磨磨牙,像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根本不是在懲罰她,而是懲罰自己,就她現在的樣子,完全激得出他最原始的占有欲。

起身取來銅盆,將錦帕浸入其中,他極不溫柔地為她擦了把臉,又拍了兩下,「姜以漁。」

殊麗煩躁地抬手去擋他手裡的帕子,翻身面朝外嘟囔一句:「殺千刀的。」

元佑氣笑了,扔掉帕子,剛要用水撣她,忽然聽見隔壁傳來一聲瓷裂的聲響,緊接著是一聲暴呵。

「小賤蹄子,你特麼還敢藏謝相毅寫的情詩?當我是什麼人了?!」

謝相毅在教坊的相好啊

元佑冷笑,起身走了出去,對兩名喬裝進來的「恩客」使了眼色,叫他們守在殊麗門外。

不知過了多久,隔壁房中響起重重的磕頭聲,人高馬大的武將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卻始終沒敢喊出「陛下」二字。

並未卸去易容的天子踢開抱著自己小腿的武將,滿眼不耐煩。在他的印象里,除了殊麗,就再沒給過誰犯渾的機會。

「帶下去,告訴內閣,十日內甄選出一批夠格的將士,重組巡撫營。」

「諾!」

一名恩客打扮的侍衛敲暈武將,扛在肩上,從窗口跳了出去,沒有打擾門外紙醉金迷的人們。

天子擦了擦手指,丟下帕子,大步離開。

帕子的不遠處,同樣被敲暈的杏花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與謝相毅的情書不翼而飛了

待「元佑」回到隔壁屋子時,殊麗已經醒來。

那香雖濃烈,但沾水即會失效,這會兒,她坐在美人榻上,板著臉盯著走進來的男人,「你再不放我離開,必會」

「天子擺駕回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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