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人若不渡河,不必理他,若是渡河,在对方接近第二道暗渠前,便用弓箭『射』杀掉。”南无乡正闭目参习平峦诀内卷,闻言默默回道。
“可是将军,这么远的距离,弓箭难免不准。要过了第二条暗渠,才有准头。”这参将怕南无乡不懂军事,连忙提醒道。
“怎么?咱们缺箭么。”南无乡说道。
“不缺!”那参将身体一挺的回道。
“那就放!土墙刚刚烧制,余热未散,最忌水。不能让对方越过第二条暗渠,否则就会危及此墙。墙裂一个口子,不知要赔上多少人命去填。”
“是,属下就去传令。”
噌!噌噌!片刻后,弓箭声不绝于耳。第一波数百敌军,才接近第二条暗渠,便尽数变成浮尸,顺流而走了。
余下的胡军兵马,一部分依旧守在河岸,一部分回报胡王。
几个时辰后,夜幕将临的时刻,天际边一堆堆黑影排山倒海而至。数万兵马疾驰而来,他们奉命,务必探明对方守军的数量,乘机夺下此河。
南无乡听了亲兵的报告,走出营帐,『摸』了『摸』铸成的城墙。这墙铸的很厚,也烧的很实,此时『摸』起来已经凉了。但他知道其内还有余温未散,依然不宜碰水。
“弓箭手上墙,对方到第二条暗渠后,放箭杀敌。弩兵上弩,对方过第一条河后『射』之,绝不能让对方靠近城墙。”南无乡命令到。他将这两条暗渠中,靠近胡人的称为第一条。这是弩的有效『射』程,靠近他们的称为第二条,这是弓的有效『射』程。
“诺!”
南无乡带兵只有这一段时日,面对这等数万人的攻势不免的心惊一番。只见对面,一排排铁骥在夕阳辉映下闪着冷光,绵延数里之远。一队队训练有素的骑兵,驰骋着自岸上跃入河中,激起浪花如雪。一条黑白分明的线逐步向前推移,满空里都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似乎全不曾将这丈五高墙放在眼里。南无乡回头看了看,己方将士五十万,同样排列俨然,黑压压连练成一片,在原上看不到尽头,这才放心了些。对方人数是己方数倍,远远看去更是接天连地,但这地方就这么点大,任他们人手再多,一次投入数万已是极限。其他的只能在后面加油、看热闹。
终于,在涉水过半之后,前几排的胡兵竟然毫无预兆的消失在水里。这就是第一条暗渠处了,此处水势又浅又缓,原本水深只到马匹的腿根处。但暗渠挖了一丈深,两丈宽,水势也变得急了不少。马匹到此失去平衡,再无法前行。
啾!啾啾!就在此刻,城墙上的弩箭手们,发起攻击了。这一次战了足有一个时辰,凉军不知放了多少箭,胡军不知折了多少人,至明月高悬才歇。
“右将军。今夜便由你守城了。城墙要过了今夜才能见水,到时就可将敌军放近一些再打。”
“得令!”一名身着铁甲的精壮汉子回到。这是右参将,南无乡并非行伍出身,虽然被镇凉侯夸赞几句,但也不会自负到认为自己真的就有能力带领五十万大军。这些日子行伍和睦,全靠他手下的两名参将十分好用,这是镇凉侯特意捡拨的。尤其是这位右参,本就是凉侯选中在此地做主的人。
这一夜吵吵嚷嚷战了半宿,胡人也终于使出了强攻硬弩,虽然造成了凉军不少的伤亡,但却未能奈何的了这简易的城墙。河水太宽了,即便是强弩也要渡河过半才能够到城墙上的凉军,但在河中跋涉,弓弦难免粘水,弓箭的威力就会下降。反观凉军,拉弓搭箭尽在平稳之处,而所在的位置又高,占尽了便宜。胡人原本最擅长攻城之战,但他们的攻城利器早已在一路东进的途中消耗殆尽了,此刻只剩些简易的装备,又隔着条河,面对这丈五城墙,也极为难破。
大凉河水浩浩南流,昨夜交战的痕迹在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