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要埋怨你师兄,他不是对你师傅没有感情,他也不是不伤心,更加不是因为佛法修炼时间长了认为你师傅涅槃是应该的,他如果真的能够看透生死的话,那么他早就成为你师傅一样的人物了,又怎么会还仅仅是个讲学的大师呢?终究整个当代也只有你师傅一个真正的佛啊。你师兄他也许做的事情是错的,但是他有自己的目标,从来不曾忘记过,这一点上你师傅从来没有怪过他,反而经常说是我们对不起他。”康卓低头看了看躺着的哲杨说道,“不要去埋怨任何人,这个也是你师傅他希望的,他希望我们又更深的佛心,不再为生死羁绊,看到这一幕,他才会开心吧。”
叶一哲并不奇怪她是怎么知道他去过布达拉宫的,师娘如果连这个都猜不到的话,也不配称为智慧了。
就在这是,一声“阿弥陀佛”从门口响了起来,叶一哲抬头看去,正是应该在布达拉宫的桑腾师兄。
桑腾走了进来便是看到躺在地上的哲杨,于是他蹲了下去,一只手按在哲杨的头部,然后另一只手转动着佛珠,嘴里念叨着佛经。
虽然这个法事应该是由哲天赐来做,但是他此刻这样却没有谁感觉到奇怪,这里跟随哲杨时间最长的除了康卓之外不是叶一哲,而是这个大弟子,虽然哲杨从来没有将他当作传人来对待,但是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哲杨有两个弟子,这件事情众所周知,但是只有桑腾一个人走到了大众面前,并且继承了哲杨的衣钵,常年在白马寺讲学,现在更是进入了布达拉宫。
反观他的小徒弟叶一哲,不少人评论他的时候都会说,这个是哲杨晚年的一个错误决定,而他将来是会败坏哲杨名声的存在,这一点在他大闹布达拉宫之后,他们更是坚信了这一点。
但是在这里的人却都是知道,哲杨最爱的却是这个他们认为是祸害的叶一哲,连他的亲生儿子哲天赐都不能算。
这一点恐怕除了哲杨和康卓之外,想必没有人能够理解了。
就算是叶一哲,他都是一直都很疑惑这一点。
桑腾将他能做的法事做完之后才是起身,对着康卓喊了一声“师娘”,便是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然后看着这个昨天在布达拉宫义愤填膺的叶一哲说道:“叶子,你这一闹倒是吸引了不少人啊。”
本来还对他前往布达拉宫有埋怨的他,此刻已经平缓了许多,听他这样说,不禁好奇道:“这话怎讲?”
桑腾没有回答,转头看向了康卓说道:“师娘,经过前天师弟的那一闹,估计师傅去了的消息已经彻底传了出去,虽然这里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有心人总会知道的,今天想必会有不少人来到这里。”
叶一哲听了桑腾的话一怔,然后面带歉疚的看着康卓说道:“师娘……”
康卓摆了摆手止住了他想要说的话:“这个不怪你,就算没有你周围的人也会知道的,这些年我们隐居在这里多少只眼睛一直看着,你师傅的身份摆在那里,注定无法宁静,这一点无论你怎么做都改变不了的。”
接着康卓叹了一口气说:“走吧,该送你师傅上山了。”
说罢,桑腾和叶一哲便是抬起放着哲杨遗体的架子两头走了出去,康卓走在前面带着路,哲天赐在她的身旁,手里不停的滚动着佛珠,风四娘他们都在后面走着,送着这个活佛最后一程。
从这里到山顶还有一两百米的山路,对于叶一哲来说也许很容易,但是桑腾已经有近六十的高龄,谁也没有想到的却是,看上去已经老了的桑腾,竟然抬着哲杨走起山路来一点晃悠都没有,很是平稳,大有一副老当益壮的气势,想来也是经常锻炼的缘故。
还没有走到山顶,哲一叶遥遥的便是看到山顶耸动着的人影,看上去密密麻麻,显然已经在山顶待了不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