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这样,这次还这样。
可是这次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只想匆匆收场了事。我舞起穗花,在场中游走,却不料一脚踩在一只伸出的靴子上。
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妹妹赶紧扶住我。“你长眼了吗!”一声阴阳怪气的喝骂传来。
黑缎靴,青缎裤,青衫青缠头,长著一张歪嘴,歪嘴胡,我知道这个人。
他本来应过武举,却没有考中,後来家里破落了,但凭著他的蛮横和拳头,他的肚子里总断不了油水,身边总断不了小弟。
现在他的肚子里似乎已经装了七八成油水,身边也站了三五个小弟,他伸著一只右脚,黑缎靴上有我留下的一个小脚印。
他明明是自己成心伸出了脚。可是……
我走过去,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歪嘴胡显然要的不止这麽多,他腆著肚子,嘴里嘟囔著什麽,身边的小弟不干不净地鼓噪著。
“让我扇3个耳光就饶了你,不然……”
“扇我好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拦在了我们中间。
王剑……
我喊出这样一句完全是出自本能,然後我就走过去,拦在了歪嘴胡的身前。
我突然想起,大侠这时候似乎应该打人,而不是去挨打的。
管不了这麽多了,挨打或者不太对头,但打抱不平总还是大侠的本色吧。
歪嘴胡上下打量著我,我笔直地站著,一动不动。
他个头比我略高,却比我宽了半尺。
“你这小子是什麽东西,挡什麽横!”
“不就是要打人嘛,打我好了,我不还手。”我尽量平静地说,这是我第一次交待场子,可不能给大侠的名头丢脸。
“好,你喜欢挨揍就接著!”
歪嘴胡的手很大,很有力气,我的脸肿了,嘴角的血也流了下来。他的小弟们欢呼起来。
晚儿和明儿眼睁睁地看著,明儿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师父拿著烟袋赶紧走过来,打算排解。
我咬著牙,一动也不动,把师父拦在身後,师父急得直跺脚。
“够了吗?”
“哈哈哈哈,你小子喜欢挨揍过瘾,我也管不著,大爷可没有说打了你就不打她。”
“对对对,还要让她把靴子舔干净!”……小弟们的声音一声高,一声低。
恍惚中我看见晚儿涨红的脸,看见明儿攥紧的小拳头,看见师父张嘴在说些什麽,看见在小弟们的簇拥下,歪嘴胡向圈里挤了一步,又一步。
寒光闪过,歪嘴胡陡地一震,後退了一步,把身後的小弟狠狠踩了一脚。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但那把剑已经出鞘……
那道寒光闪过,每个人的眼睛都不由地眨了一下。
小弟们已经在後退,但歪嘴胡没有,他也不能再退。
他劈手抄起一个小弟手中的铁尺迎了上去,铁尺带著风声,在王剑的身前头顶舞出一个又一个花来,姐姐尖叫著扔掉剑,两只手捂住了眼睛,我忘了呼吸,眼睛几乎也闭上了。
王剑突然就地一滚,剑光已穿透了歪嘴胡的右膝。
他拔出剑,呆呆地站著,剑尖如水,一滴血也没有。
我从来没有看他用过这一招,但这一招出手,仿佛经过千锤百炼。
歪嘴胡张大了歪嘴,似乎根本不相信发生的事。猛地,他扔掉铁尺,像个装满了米的口袋一样倒了下去。
人群轰地向後退了好远。爹爹突然抄起烟袋打在王剑的後背:
“还不跑,等什麽?”
王剑恍然弹了起来,冲过不知所措的人群,很快就不见了。
爹爹向我们使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