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驚寒深深的看他一眼。
「我先回去了,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
周黎陽避開他的眼神,若無其事地留下這句話,發動車子離開了這裡。
他站在原地目送周黎陽駛離視線範圍,身後的別墅群燈火通明,他知道,裡面有一盞燈為他而亮,裡面也有個人,正期待著他回家。
可周驚寒現在心裡像是壓了塊大石,重得喘不過氣。
周黎陽情緒雖然藏得好,但眼底的那縷疲態與掙扎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一定出事了。
而且是不小的事。
否則周黎陽不可能突然來找他。
雪越下越大。
今年除夕格外冷。
周驚寒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給裴淵打了個電話。
「裴淵。」
他沒有寒暄,開門見山地問:「周遠山出什麼事了?」
宋家知道唱晚的存在是早晚的事,周驚寒壓根不打算瞞著,他對宋家的反應早有預判,一系列對策也早已盤算好。
但是目前為止,底下的人沒通知他宋家的動向。
所以,很可能是周遠山的問題。
裴淵沉默了會,「腦溢血。」
「」
聽到這個消息,周驚寒說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情。
憑心而論,他對這個父親,實在是毫無感情,那些父子之情早已被多年的暴力磨得一乾二淨,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橫隔著外公的死。
國外九年,他全靠對周遠山的怨恨支撐走下來。
「還活著嗎?」
「」
裴淵被他這句大逆不道的話噎得不輕,低低一嘆:「沒什麼大礙,幸好發現的早,經過治療已經沒事了,現在已經睡下了。」
周驚寒沒說話,靠在牆上給自己點了支煙。
純白的雪花柔柔地飄下來,紛紛揚揚落了滿肩。
耳邊是裴淵的聲音,很奇怪的是,他這個時候居然想起了唱晚。
周驚寒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任由它融化成冰冷的雪水自指尖滴落。
無論何時,唱晚的手腳永遠都是冰冷的,這段時間和他一起睡覺,老是蜷縮成一團往他懷裡縮,四肢緊緊貼著他,從他身上汲取暖意。
極其依賴眷戀的模樣。
裴淵猶豫著開口:
「周叔臨睡前說想見你一面,你哥不太願意兩人吵了一架,他顧忌著周叔的身體,說了沒兩句就走了。」
周驚寒嗯了聲,「我剛剛看到我哥了,他大概就是想來告訴我這件事的。」
「」
裴淵繼續說:「宋家的人都知道你要解除婚約的事了,陸家大概也知道了。」
「你做好心理準備,要錢還是要人,到時候跟我說一聲就行。」
周驚寒輕輕笑起來,「陸家我倒是不太擔心。」
「嗯?你搞定陸南思了?」
「不叫搞定。」周驚寒掐了煙,「算約定,我到時候要幫她搞定你侄子。」
「我侄子?」裴淵愣住,「你說的不會是嘉木吧?他們倆什麼時候」
「你不知道?」
輪到周驚寒詫異了。
裴淵忽然想起了什麼,倒抽一口涼氣,「不會是他高中那會兒的事吧?!這兩人糾纏了都快十年了!」
電話掛斷後,周驚寒沒急著進去,靠在牆上又點了一根煙。
唱晚不太喜歡他抽菸,所以他只是點了,聞著那縷煙味提提神。
在外面冷空氣吸多了,心上里像是扎了一根針,又冰又疼,他站在別墅門口緩了口氣,開門進去的時候神色已經一如往常。
一聽見動靜,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