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那幾個字被卡在喉嚨里,再也說不出口。
周驚寒下意識彎腰扶住她,手掌搭在她的腰上,堪堪一握。
這一刻,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
她太瘦了。
場面有一瞬間的凝滯。
酒吧里駐唱歌手輕柔的英文歌緩緩飄來,很輕,像來自雲端。
唱晚心臟狂跳,手心裡都滲出了汗。
她仰頭看過去,拽著他衣領的手指都在發抖,「我剛剛喝了酒沒站穩。」
耳邊傳來他偏啞的聲音,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頸側,唱晚被燙得不自覺一抖。
她現在幾乎是用本能在回答周驚寒的話。
「喝了多少?」
「一杯。」
「一杯就醉成這樣?」
「可能喝的是度數比較高的雞尾酒我當時沒注意」
唱晚還趴在他懷裡,詭異的是,周驚寒竟然也沒有把她推開。
男人熟悉的眉眼壓下來,周驚寒是內雙,眼尾上挑,弧度鋒利又冷漠,眼皮上那道淺淺的疤,平白為他添了幾絲野性。
他有一雙寡情的眼睛。
平時與人對視時,總顯得不近人情,此刻離得近了,倒是少了幾分距離感。
「唱晚,我再問你一遍。」周驚寒站直了些,任由她抱著,聲線放的很輕,「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唱晚保持著仰頭的姿勢,目光落在男人緩緩滾動的喉結上,無意識地點了點頭。
「站得穩嗎?」
她繼續點頭。
「既然站得穩。」周驚寒唇角帶著戲謔地笑,「那你打算抱到什麼時候?」
唱晚蹭的一下臉都紅透了,手忙腳亂地撐著他的胸口站好,垂著腦袋不敢看他。
大約是她出來的時間太久了,林曼聲擔心她出事,恰好這時打了個電話過來。
唱晚像是聽到了救命鈴聲一樣按了接聽鍵。
「唱晚,你還好嗎?怎麼去了那麼久啊?」
「」
「我我不是很舒服,剛剛可能喝了一杯雞尾酒。」唱晚偷偷瞥了眼周驚寒,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然後繼續道,「頭有點暈,我想先回去,行嗎?」
林曼聲有些詫異,想起剛才見到葉倩歡的事情,以為這是她找的藉口,就沒多說什麼。
「那我和張君堯說一聲,送你回去?」
唱晚硬著頭皮道:「沒關係,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你們慢慢玩。」
「替我和張君堯道個歉,下次請你們吃飯。」
林曼聲:「小事,咱們誰跟誰啊。」
頓了一下,她還是有點擔心,「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嗯,沒問題的。」
「到家了給我發條消息。」
「好。」
兩人又說了幾句,她才掛了電話,小聲朝周驚寒道:「好了,我們走吧。」
周驚寒走在前面,唱晚跟在他後面,走路的步子像是踩在棉花上,有種失重的懸浮感。
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周驚寒忽然停住腳步,轉過身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攬過她的肩,帶著她往外走。
他的胸膛寬闊溫暖,極有安全感。
唱晚腦袋懵懵的,身體是緊張的,心臟跳動的節拍亂的一塌糊塗。
落在手腕上的指尖滾燙,像是掉進殘雪中的一滴沸油。
她沒有反抗,也提不起半點反抗的心思。
能借著醉酒親近他一點,也是好的。
她乖乖的,靠在他懷裡,亦步亦趨的往外走。
一路無言。
到了車上。
周驚寒見她系好了安全帶,發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