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对不能忍受任何人这样骂她的女儿,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行,就算是他也不行!
就是因为当初住在纪家,有人这样骂过小安,她才会决定离开。
可是纪文豪完全弄不清楚状况,他站在门口,不再让她推着自己走,他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自己为什么又被讨厌了?“该死!小音,我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你至少要告诉我啊!”
“你走!”
看着她如此激动,更看到被她抱在怀里的女儿受到极大的晃动,他深怕女儿受伤。“好!我走、我走!你小心小安,不要让她受伤。”
谢诗音终于冷静下来,抱着女儿,泪水不能自已的掉落,“你走……”
纪文豪不解,只是心痛的看着她,任由她将大门关上,然后一个人站在门外,怀疑着、不解着。
而谢诗音抱着孩子坐在门前的地上不停哭泣着,小安很乖,每次妈妈哭的时候,总是乖乖的给妈妈抱着。
谢诗音知道自己反应过度,可是这么多年了,谁知道她陪着这样的女儿,心里的压力有多大?
她深怕别人发现这个孩子是这样的,深怕别人的嘲笑、深怕别人的轻视,深怕孩子会受伤,深怕……
她好累,真的好累……
@@@@@
自从上次这样不欢而散之后,纪文豪有一段时间不敢再来探视她,因为不解、因为害怕,也因为……对于这样的彼此,他好累了。
他真的想当面问她,是不是真的打算放弃彼此曾经走过的感情?是不是未来真的不再需要他?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也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可是他舍不得,因为歉疚,更因为爱,他舍不得放手,舍不得埋葬年轻时最美好的一段感情。
这几年,他早已长大成熟,改变年轻时候放荡不羁的自己,回到了家族企业的羁绊;他已换下年轻时搞乐团最常穿的牛仔裤与T恤,改穿年轻企业家那一千零一套西装。
他说过,他不怀念那段追求浪漫与特立独行的时光,可是却常常想起当年跟她的相遇,脑海里记得当时她的模样——清纯中常着一丝成熟,每一句冷静的话语里总是充满着幽默,总让他哈哈大笑。
可是那样的她,现在已经找不到了。难道她长大了以后,就是变成这个样子吗?那个当年的她又去了哪里呢?
长大好烦,成熟也好烦,他不解她的改变,不解她为什么再也不复当年的轻松幽默,眉宇间总是染着一丝轻愁?
那天他再度来到这里看她,她的情绪平静了许多,至少见到他,再也没有像上次一样出现那种失控的反应。
不过老实说,他一直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说错了什么,这一点他一直纳闷。
她背着孩子在厨房忙着,纪文豪坐在客厅看东看西,心里还在安排着,过一阵子也住过来好了。
放她们母女两人独居,他不放心,尤其是那天谢诗音情绪失控后,他更觉得她身上存在着很大的疑惑,他想弄清楚。
就在他看着房屋四周,心里正在安排时,却在一旁的小桌子上看见散落着各种文件,他本来只是抱着随意的心情,当作打发消磨时间,但是拿起来一看,却立刻被上头的三个字给吸引住!
“启智班?!”纪文豪翻开那张类似传单的东西,上头介绍邻近国小附设的幼儿园新开设的启智班,由公立医院派医生、护士随班照顾,帮助智能不足的儿童学会生活技能……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厨房的方向,这时,插在牛皮纸袋下方还有一份文件,他又拿起来看,那是一份医院开立的文件证明。
上头的姓名就是自己的女儿纪巧安,什么医学名词他统统看不懂,却在文件最下方看见医生写下斗大的字体——“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