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到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之火。
苔伊终于回到我的身边来了,同时贾鞠也死了。但我更清楚的是,若不是贾鞠所求,苔伊肯定会和他一同赴死。
贾鞠到死,都还是那个精明的谋臣,我无法与之相比。他让苔伊这样做,仿佛是在提醒我那个残酷的事实:从一开始,苔伊就是属于他的,而我充其量只是他安排在苔伊生命中的过客。
原本我告诉自己,苔伊只是贾鞠安排在我身边的一个女子,让我懂得什么叫做残酷,到如今我才想明白,其实我一直想反了,我才是苔伊生命中的那个过客。
原来我一直都主次不分。
苔伊在信中写到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希望我能够拜托蜀南王,让边境上的军士不要为难她和千山,这种恳求的语气,完全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苔伊,至少从我认识她的那天起,她就没有恳求过我任何事。信中末尾,苔伊还写上一句:若大人助我,定当报答,不留余力。
她称呼我为大人,不过她好像一直都这么称呼我。可这九个字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从来不认识的人写给我的信一样。
“你为什么会坐在这?”尤幽情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转过头去,刚看了她一眼便愣住,因为她今天卸下了轻铠和劲装,换了一身女装,还用了胭脂水粉等物,不过我看起来十分别扭,觉得没有她从前好看,这样相反显得庸俗了许多。
“好看吗?”尤幽情冲我笑道,随后慢慢转了一个圈,裙摆从脚背上扬起。
停下后,尤幽情双手提着自己的裙子,学着宫中那些妃子的模样,向我微微俯身行礼:“见过大人。”
我盯着她,问:“哪来的?我们的银钱不是在路上就花光了吗?”
尤幽情答道:“这是蜀南王赠我的礼物,看,还有这些首饰。”
她这样一说,我才留心到她的耳环、项链,还有双手手腕上的那对深绿色的镯子。
我道:“这些东西值很多钱吧?估计能买下一付虎贲骑的青黑铠甲,还有一匹上好的战马。”
尤幽情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服饰,点头道:“对,值很多钱,我这是从离开平武城家中后,第一次穿戴上这些东西,觉得很不适应。”
我扭过头去,看着院落中那颗大树:“不适应那就脱下来,举国大丧之时穿成这样,会招人闲话的。”
我说完之后,没有听到身后有任何动静,不知道过了多久,尤幽情坐到我身边来,竟已经脱下了那身衣服,换成了从前那身劲装,还套着轻铠,笑道:“你永远不会留心注意到我的变化。”
“你还是你,还是那个尤幽情,没有什么变化。”我回答,看着那棵树发呆。
“每次你这样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又知道了关于她的消息,听蜀南王说苔伊从北陆给你来信了,他猜测用不了多久,苔伊就会到蜀南,对吗?”尤幽情虽然脸上有笑容,但言语之中却带着失望。
我深吸一口气,起身来说:“她只是投奔我而来,为了贾鞠的遗愿,仅此而已,你不用多想。”
“我不会多想的,因为我要多想是有前提的,前提是我在你心里,或者有一个名分。”尤幽情坐在阶梯上,呆呆地看着远处。
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此时我却看到白甫从正堂方向的拱门走出,脸上依然戴着那张面具,手中拿着一个用白布包好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柄长剑,可形状上看起来很是奇怪。
“白先生,千机城一别后,许久不见,可安好?”我上前拱手行礼,这个白甫总是这样神出鬼没,看来卢成梦对手下这个神秘谋士赋予了很大的权利。
白甫还礼之后,将手中的那东西递给我,道:“还好,虽然冒险,但还是弄到了想要的东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