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罪的话还未说全,只听一声清喝:“岂止是有欠妥当,实在是忘却了大家闺秀的本分,堂堂夫人如何能与舞姬一般见识,若是这点度量都不曾有,日后何以成为妾侍的表率?”
玉宁见情况不对,忙出声缓和道:“母后,不知您听到的当日情形如何,据儿臣所知,二少奶奶并非与舞姬竞舞,而是为庆贺而舞……乃是巾帼英雄啊,气魄可贵啊。”
“放肆!”皇后凤目扫过,冷意横生,“如此说来,日后人人皆可效仿之了?那天下女子与青楼舞姬又有何差别?”皇后声音抑扬顿挫,听的人冷汗连连,实在是回应无能。
玉宁心知眼前的情势再不能说什么了,也只好静坐在旁,听母后要如何惩处孟朱。只是她有些疑惑,方才与母亲谈起这事,她不是还赞赏孟朱机智聪颖,是世家女子中难得一见的妙人儿吗?怎地此时忽然厉声斥责起来?
孟朱跪倒在地,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方才不知道皇后究竟有何目的,一颗心悬在那里上不上下不下,难受的紧。如今明白皇后怒从何来,竟也不怕了。
万慧茹一见这阵仗也被吓了一跳,她先前还因为孟朱收到不少官夫人的名帖而置气,如今却是冷笑不已:孟朱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找的!
她此刻偷乐着,静等皇后重重责罚了孟朱,会是软禁在府?或者直接上杖刑?还是……因无前例可循,惩罚轻重还真不好揣测。
孟朱重重地三叩首,随后仰起头,神情平静:“孟朱年少轻狂,行事不知分寸,日后定当谨言慎行,万请皇后娘娘切莫因为孟朱而气坏了身子,也可减轻孟朱少许罪过。”
一时间中宫大殿死寂无声,只等皇后最后的惩处。
作者有话要说:穿梭在上课和机房之间,六点前完成了二更君,奈何机房网速不给力,摔,于是下课赶回来更新。搜狗软键盘打字真利索——反话有木有!
☆、42、《呸!贱·人(重生)》
42、《呸!贱·人(重生)》
万慧茹带着皇后娘娘赏赐的物品出宫;她回眸,望了正华门一眼;笑意连连。
绿腰见大少奶奶都出来了;而自家小姐却不见踪影;忙上前询问。却听得大少奶奶厉声道:“你家小姐可得了大赏赐,皇后娘娘留她在宫中诵经礼佛,誊抄《女戒》呢!”
这哪里是赏赐?绿腰虽不懂宫中规矩,但也清楚宫中妃嫔犯了错常被罚抄女戒、女则;再说那“诵经礼佛”,岂不就是罚跪吗?
奈何宫门深似海,绿腰在外头根本进不去;如今还能找谁?
中宫大殿静得不寻常;皇后此刻正斜倚在坐榻之上;闭眼作休憩状。
玉宁公主陪在她身边,蠕动着嘴唇,欲言又止。
良久却听依旧皇后娘娘温声道:“想说什么便说吧,如此憋着可不是我们宁儿的性子。”
听到母后又恢复往日亲和,玉宁这才靠过去,挽住皇后手臂,撒娇道:“方才母后的模样真真吓到宁儿了。”
皇后轻拍了她的手背,轻笑:“如此说来还是母后的不是了?”
玉宁扭着身子,陪笑起来:“宁儿只是不明白,您先前不是还称赞秦府二少奶奶有胆识又机智过人吗,怎么……”
她话还未说完,脑袋已经被皇后娘娘戳了一下,虽不疼,但她还是嗷嗷地撒起骄,博得皇后也笑开了。
皇后屏退了身边宫女,道:“作为女子,本宫对她所作所为自然是欢喜;但本宫是一国之母,要为天下人作表率,你可曾听说近日京城女子竞相邀请孟氏,大有仿效之意?若任由此风滋长,体统何在?”
玉宁颔首:“母后果然设想周远,儿臣自愧不如。”忽而她狡黠一笑,“那作为女儿家的宁儿与孟氏亲近,您不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