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概念的含义是:例如在科学幻想小说或神奇故事里,在叙述范围内所描述的行为,必须按照观众自己的经验或知识是能够接受或信服的;或者必须能诱使观众甘愿排除怀疑,而把未必有的行为当作真实的来接受。亚里士多德在他的《诗学》里,坚持文学必须反映自然,坚持即使是高度理想化的人物,也应具有可以认识的人的品质;他还认为,有希望变成现实的东西,比之仅仅具有可能性的东西更为重要。继亚里士多德之后,16世纪的意大利文艺评论家L卡斯台尔维特洛指出,非戏剧性的诗人仅有能模仿话语和事物的词语。但戏剧性的诗人能利用话语模仿话语,用事物模仿事物,用人模仿人。这一概念直线发展,到19世纪后期,现实主义兴起时,在小说和戏剧中占有支配地位的重要角色,其言语、举止、服饰和器物,都与真实极其相似。
二 想象与幻想
在英国和德国的浪漫主义文学评论里,经常对这两个名词作出阐明,并重下定义。17世纪时,这两个名词被交替地用来描述文字上的幽默和优美雅致,诗人们就是赖此来渲染或编造他们的作品。浪漫主义时代对这两个词的关切,是由于需要说明创作力的源泉不是理性,而是其他某种东西,华兹华斯和柯尔律治都意识到,一首诗的创作并非是一个推理的过程。柯尔律治把创作力等同于想象。他还把巧妙而精细的联想力归功于幻想。但是,柯尔律治也认为想象力是最高的天赋——一种把原始经历组合成具体形象的能力,一种将感觉、梦幻和思想等对立因素融合成一个统一整体的能力。(8卷551)
当然,这个问题在其它文艺领域有另外的表现方式和解决方法,对于我们来说,需要解决的是如何提高科幻爱好者的欣赏水平,使更多的科幻爱好者成为理性的欣赏者。对于一个成熟的文艺欣赏者来说,他应该一边非常投入地欣赏这些超现实情节带来的美感和乐趣,一边清楚地知道它们并不存在于现实生活中。
将科幻小说视为文学,也就意味着把它们视为审美的对象,而不是科学认识的对象。审美是无功利的,或者说,我们读科幻小说,除了审出“美”来以外,除了愉悦精神外,不具有其它的目的。但对于科幻作品的出版商来说,常常面对一个压力:由于大部分科幻图书被青少年购买,他们的家长、教师常常会以“这些书没有用”,“影响学习”为名予以制止。出版商毕竟不是文学评论家。面对这种压力,他们只能直接去反击:你说科幻没有用?我就说科幻很有“用”。于是便为科幻艺术添油加醋地虚构了许多现实功能:小到能够帮助学生学习各科知识,大到提高国民素质,改造中国文化,促进科学进步,等等。并且,所有这些宣传都是口号式的,情绪化的,断章取义的。
类似这些说法习以为常,在科幻界内部形成了很不好的空气,其影响已经远远超过了“文学欣赏”的范围。许多年来,中国科幻界对于发展中国科幻艺术,在战略上想得过大——提出许多令外人瞠目结舌的科幻功能;在战术上又做得过小——优秀作品、好的出版物并没有大量涌现,科幻市场长期徘徊。其眼高手低堪比当年的梁启超——把小说当成改造国民的工具,但自己最终也没有写出什么好作品。
所以,还是让我们回归真实中的科幻吧。文学是整个世界中的一小部分。科幻是整个文学中的一小部分。把这一小部分经营好,创作出好的作品,慢慢提高读者的欣赏水平。最终在文学百花园里添一个新品种。仅仅是这么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中国科幻界就已经完成了吗?
第四卷:科幻的艺术规律 第一章:科幻文学的基本类别(1)
下一章前言
第一节:传统划分方法
第二节:预言类科幻
第三节:创意类科幻
第四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