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自己之所以能逆转战局,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不是因为突来的闹场,而是因为这个“逐魔猎人”是个假货。
寇克有自知之明,像自己这种地方拳手,遇上真正的高手,根本走不过三招,对方实在没必要这么故作姿态,直要求自己投降;而那种飞扬跋扈的举动,也与奖金猎人素来讲求实用的战法不同,就是这些,让自己深深起疑。
仔细想想,过去是曾听过有关韩特的打扮,“整条右臂以绷带密缠,擅用左手”,可是包括自己在内,沙尔柱市并没有谁真正见过这号人物,那么,难道所有在右手缠上绷带的年轻男子,都是韩特么?
这么一想,胆量登时大壮,再趁着对手转头的绝佳时机,全力一击,果然奏功。
“不管赛程中的表现如何,只有最后仍站在场上的,才是真正的强者。”
在裁判们锦上添花的夸赞中,寇克学起刚刚“韩特”的动作,高举双手,心里却暗暗感叹。
“好险啊,如果刚才赌输了,现在我大概已经尸横就地了吧,真正的胜负,不到最后,是分不出来的啊!”
的确,不到最后,分不出真正的胜负。
所以,寇克并不明白,真正的胜负,是决定在其他地方的。
“唉呀!好痛啊,那头大蛮牛出手就不能轻一点吗?”
在后台的选手休息室里,刚刚被寇克一拳击倒的俊朗青年,对着镜中的自己直皱眉头。
“虽然现在不靠脸吃饭,但也许以后会用到啊,还好没有淤青,不然到时候怎么见人啊。”
挨了那样一记重拳,他却好似没受什么影响,只是一个劲地担心脸上有没有伤痕。
看了又看,青年终于安心,满意道:“好!可以开溜了。”
“你以为你还跑得了吗?”
后方传来怒喝,休息室的门被用力推开,一群人手执棍棒刀枪,来势汹汹冲进休息室,将青年团团围住。
“咦,这么大排场,怎么你们还有心情摆庆功宴吗?”
“宴你个大头鬼,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作了什么好事?”
来的人尽是恒兴社的成员,领头的就是恒兴社老板杜魁,他们给这冒牌货所累,比赛输得凄惨落魄,连带所及,诺大商行几乎濒临破产,众人稍稍定下神,立刻想起要找这骗子算帐,不将他斩成肉酱誓不为人。
青年从左到右地瞄了瞄来人,最后将目光定在杜魁身上,道:“知道啊,不过就是输了比赛嘛!胜败乃兵家常事,杜老板何必介怀呢?”
“你说的倒轻松?我们恒兴社被你害得不能翻身了。”
一想起输掉的钜额资产,杜魁几乎当场吐血,“你既然不是韩特,为什么当初不讲明?
害得我们恒兴社输了比赛,输了土地,还……还……“
“还输了杜老板在场外投下的大笔赌金是吗?”
青年微笑着替杜魁说完讲不出口的话,面对愤怒的人群,他面上并无惧色,只是一副“真是抱歉啊”的戏谑神色。
“唉!杜老板。”
青年把手一摊,苦笑道:“三天前,我来到沙尔柱,人生地不熟,是你莫名其妙地跑来,也不问个清楚,就一直叫我韩特,拉我参赛,不是吗?”
“那是因为你的右手……”
“那时候,我也提醒过你,不是每个这种打扮的人都是韩特,要你好好想清楚再说,对吗?”
“我……”
“可是你想也不想,就要我替你们出战,那我又对你说,出赛可以,输赢可不敢保证。
那时候,可是你一直说没有关系,只要肯出赛就好,其他一切好谈的。“
杜魁给说得哑口无言,当初自己的确是说过这些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