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心臟砰砰直跳。她爸之前說他是為一個大家族工作的,難道就是雲家?是雲家人害死他父親嗎?這個念頭剛浮現,就被她壓了下去。不,應該不會,不然吳緣對待雲老爺子就不會如此客氣的態度。
雲老爺子看向剛進門的葉嘉瑜,「你是盛安鴻的女兒?」
儘管他語氣平靜,但葉嘉瑜依舊感到壓力,微微頷首。
雲老爺子說道:「你父親在十八年前,曾經在我家當司機。」雲家這些年的司機好幾位,雲老爺子之所以會記住盛安鴻,也是因為他去世了的緣故。
「我小兒子回來以後,我就讓他當我小兒子他們一家三口的專屬司機。等到元洲也去世了,他還是在雲家繼續工作。」
「只是半年以後,他喝醉了酒後失足掉下河裡了。我們家那時候也想聯繫他的親人,不過你繼母已經帶著你們回老家了。」
他微微皺眉,被吳緣提起這件事以後,他忍不住懷疑是不是盛安鴻被外人收買了,出賣了雲家,緊接著又被殺人滅口了?他怎麼也沒將事情聯想到程修遠身上,畢竟那時候的程修遠還不到十歲。誰會想到一個孩子會有如此的心計去設計,甚至謀害人命。
「不是的,爸爸他是被殺死的。」儘管覺得吳緣很有可能和他說過,但葉嘉瑜還是把當年的事情再次重複了一遍。
在知道連三歲的稚兒都被滅口,雲老爺子臉色一變,變得凝重起來。
吳緣手握成拳,抵在下巴處,清了清喉嚨,「我先將盛安鴻給招過來,有什麼事可以先問他。」
如果他不老實交代,即使他是豆豆的爸爸,吳緣也不會手下留情。
招魂這工作她穿越回來以後,做了好多次,可以說是輕車熟路了。但其他人就不一樣,眼看著吳緣畫了張符,又念了一句咒,連個法陣都沒擺,那叫一個輕描淡寫。偏偏等她念完以後,他們便開始感到屋子裡的溫度一點一點下降。
幾秒鐘,吳緣敲了敲腦袋,「啊,等下,忘了一件事。現在是受刑時間,召喚他也不會出來。」她看了一眼手錶,「再等半小時就差不多了。」
這個常識還是通過沈海銘知道的,畢竟他也在地府走過一回,還在裡頭呆了好幾天。
其他人感覺一口氣提到喉嚨口,不上不下的。葉嘉瑜更是緊張地差點把自己的裙子抓出一套四合院。對她來說,接下來的半小時可以說是分外煎熬。
半小時以後,吳緣重新招魂,這回十分順利地召喚出一個不胖不瘦的黑色影子。
他站在那邊,身上穿的還是死前那套夾克加筒褲。被召出來,他還有些茫然的樣子,視線從屋裡其他人身上滑過。
女大十八變,盛安鴻並沒有第一時間認出自己的女兒。但葉嘉瑜卻一眼認出他來,眼眶一熱,哽咽出聲,「爸爸。」
盛安鴻似乎被這個稱呼觸動了,身子顫動了一下,驚愕地看向她,「你是熙熙?」
葉嘉瑜用力點頭。
盛安鴻立刻說道:「熙熙,你快給爸爸燒些紙錢,爸爸在地下連點錢都沒有,好苦啊,那些鬼差因為我沒錢也欺負我。」說到這裡,他只想大哭一場。
「燒多少才好?哪一種紙錢對亡魂更好些?」雲老爺子還是十分關心這個問題的,他們平時祭拜祖先也會給他們燒錢。
盛安鴻剛剛第一時間先看到自己的女兒和屋裡另一個召喚他回來的女子,沒注意到他。他看向出聲處,見到對方後,仿佛想起了什麼,臉色一變,「先生……」
然後嗖的一聲,盛安鴻不見了,居然連怎麼燒紙錢都沒吩咐,就當場跑了。
雲老爺子也愣住了,「我的問題很奇怪嗎?」怎麼好端端的就跑了?
吳緣嘴角抽了抽,「可能是他面對你,心虛了,不知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