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道?”廉宠脑海猛然闪过画面,不及细说,翻身上马:“跟我走!”
一行人紧随廉宠奔入神龙寺,见她一路穿堂过径,复又折返,如此几番,猛然想起什么,冲猊下道:“当年广殊在此地借住,住在哪里?”
猊下立刻带路,进入僻静小院。廉宠墙里墙外绕了两个岔口,终于找到那间仓房。
以前来时全副心思防备广殊,却不及查看四周环境,如今才发现这仓房紧毗神龙寺西侧小门。
“这里是干什么的?”她一边问一边推开小门,望外睨去,是一平台,晾晒着衣物,远望可见崇山峻岭,巨木葱郁。
“不过些寺人的衣物被褥。”猊下回答完毕,廉宠已经窜上那平台,走到尽头,原来是一处悬崖。蹲下身子,翻看泥土草痕,她沉脸道:“有攀爬痕迹。”言罢径直向仓房走去。
纪章立在悬崖边,确认一番后迅速跟上了廉宠。
众人涌入屋内,见廉宠正掐着下巴闭目蹙眉对着墙上悬挂的棋盘装饰。上面黑白子星罗密布,摆的是棋坛鬼才智休和尚被东海道策难倒的那场经典棋局。
猊下略一思索,对身后黑衣人道:“陵六,能解此局否?”
黑衣人上前一步,手指作算,全神贯注凝视棋局,一炷香后,额头大汗淋漓,纪章见状立刻出手将他击晕,接住软倒的身体,平静道:
“智休究其半生,仍不得解,郁郁而终,凡夫俗子,若迷局中,恐怕走火入魔。”
猊下闻言,眸中疾沉,复望着一直纹丝不动的廉宠。
“让我想想,想想……”廉宠叨念着,手指抚上棋子,犹豫不决地推送,捣腾了会儿,她扭头道:“你们谁棋艺最高?”
大家不约而同看着昏坐一旁的陵六。
纪章木无表情开口:“臣愿一试。”
廉宠点点头。这玉棋局原是早先留下来的装饰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大家倒仿佛觉得它在此地便是天经地义。廉宠按黑白黑黑白黑的顺序拨了几步,回首询问:“有解吗?”
纪章沉思片刻,缓缓摇头。
她拨回黑色,往右移了一步:“现在呢?”
这次纪章想得更久,最终仍然摇了摇头。
就这样反复试到第六次的时候,纪章终于出手,轻轻移动了一枚白子,便听得轰隆一声,衣橱背后的石墙缓缓开启,露出一条幽黑阒静的甬道。
纪章以指扣墙,面无表情道:“漆灰下是玄铁,与皇陵大门材质一般无二。”
廉宠撇嘴道:“好在我记性好啊……”
猊下闻言眸中深邃,点燃长明灯,往甬道内探了两步,沉思片刻,抚髯走出,向廉宠询问:
“尊主曾来过?”
廉宠点头:“玄算广殊带我走过一次……我那时还以为你知情呢。”她上前一步指着狭小甬道墙壁上的壁烛台道:“他一路点灯,我们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就抵达皇陵神殿了。”
“点灯?此地处处暗藏玄机,陵六既已昏迷,便在外面接应,其余者同入,相互照应。”猊下一边说一边熄灭火烛,将手中鬼头杖往玄铁墙上一敲,鬼头长角应声碎裂,露出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发出璀璨夺目光芒。
纪章站在最前面,手指抠了抠墙壁上的石粉,放在鼻下嗅了嗅,沉声道:“硫磺……”
广殊点头,走在最前,纪章其后,廉宠次之,余者九人随后。玄算脚踏石板,走到第六十步,看见第一个灯台。借夜明珠上下打量后,抚须道:“果然是奇门遁甲之术。”廉宠抬首仔细打量,却见突出的灯台上刻着一个“临”字,下方有凹处,因视觉原因看不见上面是否有火引,再定睛一看,发现灯台上方的石墙有些突出,似是机关。
猊下略思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