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善终。安颜啊,你记住自古只有结党营私方为历朝历代君王大忌。那十四阿哥为人行事虽讲义气,却过于鲁莽,亦不善于掩饰自己,值此风口与八阿哥、九阿哥仍如此过往频密,只怕皇上不喜。前次西北回京,他整顿花园之费用开支均由九阿哥承担,并不避忌与人知。我看其才固能堪当大将,却断无帝王之才。你想当今皇上,那是什么样的人,他能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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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梦萦Ⅱ第五十九章(2)
“可皇上他为何屡屡接见蒙古王公大臣时刻意抬高十四阿哥个人威信?”舜安颜闻之虽觉有理,却仍存疑虑。
“这一点原先也迷惑了我,尤其是五十八年间,在西南战线全军覆没,十四阿哥被封为大将军之后,皇上频频将一批年老立功之臣退闲,准其青年子弟承袭世职。其实皇上一直是有心实行新政,重整朝纲的。那时,我揣摩皇上可会是嫌三阿哥、四阿哥都偏年长了些?可自西南一战大胜,我方才透悟,皇上的高瞻远虑果然非你我所能及啊。”
舜安颜听得一头雾水,越加不解,一挺腰板,问道:“阿玛,我越发糊涂了,为何这西南一战胜了,倒说是看清了龙恩所眷并非是十四阿哥了呢?”
隆科多叹息道:“要真是如满京城风传的那样顺利成章是十四阿哥的话,那为何还会有如今这三局鼎立的局面?又为何在西北大胜,十四阿哥得胜回朝后仍未能授与名号或晋封亲王,却还让其重返西宁?京城要真有变故,那般遥远之地,如何赶得及回来?皇上断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自四十九年首废太子后,诸皇子争储即异常激烈,纵皇上三令五申也无人听从,可他四阿哥却从未陷于任何一方,只是遵照皇文谕旨秉公行事,怕是从这时起,他便已博得皇上好感。再看四十八年间,四阿哥与五阿哥都是从贝勒越过郡王,超升亲王的,他们俩人的共同之处便是都未曾参与储位之争,可见皇上对他俩最为满意。另你难道没看出如今这局面,根本就是皇上刻意纵容的结果?!”
舜安颜沉思片刻,面色一黯,恍有些明白。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这不过是他爱新觉罗一家之天下罢了!五十七年遣的兵却迟至五十九年才开打,未开战前已频频有武将调回京师,当时我就琢磨其中定有京城中所不知的变故。他们斗来斗去都是自家人,真正要谁继承家业,还不就是老爷子的一句话?看似甚为复杂的局,其实简单无比。皇上是以西南战事为棋盘,且看他们三人各自如何下。真正被耍弄的,不过是那爱新觉罗氏之外的无辜众人罢了。”
“难道五十九年西北开战前因天寒地冻及几次小范围突袭而造成的军民伤亡都另有原由?”
隆科多轻轻颔首,“死一些旁人又有何关系,这世上为人所不知的真相又有多少。君臣主仆之间,什么忠诚,试炼,不过是要牺牲了些旁人,以成全他那家天下罢了!”至此,隆科多不免流露悲凉。但箭已在弦上,又岂有不发之理?
舜安颜恍然领悟,那表面看着一直雌伏不动的四阿哥才是真正厉害角色!他垂首道:“阿玛,若如此,儿子所为,那四阿哥他……可会因此而迁怒于你?”
“那你倒又小看他了,他如真是这样,便不会将这几人俏无声息地复调回你阿玛手下了。”隆科多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角。“他这人行事向来审慎隐讳,从不喜露锋芒。这回他会出手,是警告,却更是示好啊。”隆科多眉宇间凝结了一股冷冽之色,片刻容色稍霁,如下定了某种决心般舒展双眉。“咱们就再赌它一把!”
舜安颜心下一惊,不无忧心道:“阿玛,可朝中六位领侍卫内大臣包括首席领侍卫内大臣鄂伦岱及阿尔松阿、满都护三人都属于八阿哥他们那边,而满洲大学士三人中也有二位是支持八阿哥、十四阿哥的。更不用提宗人府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