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悲泣,袁菊辰对自己已经作了安排。他似乎已不像昨夜那么悲伤了,他向春容微笑了笑道:“我带了些菜来,是为了给两位好朋友饯行的,你帮着我去弄弄吧!”
春容点着头往外走,谭啸很不好意思地笑道:“你太客气了,怎敢劳动你,还是我们大家一块去吧!”
袁菊辰摇头道:“你不要来,我喜欢做菜。也没什么好菜,今日一别,不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莫非不值得共饮一醉么?”
谭啸反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说着三人都步出房来。袁菊辰又到灵房内看了看,又伤心地走出来,对谭啸道:
“谭兄,你的挽联写得太好了,想不到你竟是如此一个有学识的人。”
说着他淡然一笑:“你们随便走走,谭兄,我们晚上再谈。”
说着径自去了。二人感到有些无所事事的味道,谭啸对厨房里的活是外行,依梨华也不擅汉人饭菜做法,二人只有袖手旁观了。
晚饭极为丰富,鸡鸭鱼肉全有。席间,袁菊辰满斟了一杯酒,对谭啸道:“古人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绝句,谭兄,今夕不醉,更待何时?”
他说着仰首把杯中酒干了。谭啸心中颇多惆怅,也颇有饮意,于是二人你来我往,不待席终,都已喝了个昏昏沉沉。
依梨华和春容为二人着急,死拉活劝,才算是把二人都扶回房中去了。
袁菊辰酩酊之中,仍唱着歌:“壮士志在四方,壮士不怕孤单,月明星稀之夜,匹马敢闯天山……”
他痛声地唱着,忽然又趴在榻上大哭起来;而在隔室的谭啸,却倒在床上睡着了。
依梨华用冷手巾,为他小心地敷着,想着自己的伤心事,也不禁淌着泪。她为谭啸盖好了被子,才回到自己房中去睡了。
酩酊大醉的谭啸,睡到半夜,酒醒了,觉得喉咙干渴得难受,翻身坐起来,想找杯子倒茶喝。
忽然,窗前人影一闪,一个全身白衣的人,站在了他床前。谭啸看出他是袁菊辰,只见他对着自己龇牙一笑:“谭兄,请随我来。”
他说着,身形猛然纵起,直向窗外扑去,谭啸惊疑中跟着纵身而出。
只见袁菊辰雪白的身影,在竹梢上起落之间,已翻出十丈以外。谭啸不由抖擞起精神,紧紧随着,他抄过了这丛竹梢,却见袁菊辰正站在池边,回身笑道:“谭兄酒醒了么?”
谭啸纵落在他身前,微微一笑:“太失礼了……喝得太多了,辰兄召见,有何见教?”
袁菊辰以袖拂了一下池边石凳,坐下道:“来!坐下来再说!”
谭啸坐下,含笑道:“莫非有什么机密之事么?”
袁菊辰笑着点了点头:“也可说是一件机密,谭兄,请你先拿着这个!”
他说着自颈上,把那口形式古雅的短剑取下递过。谭啸惊异地接过道:“这……是怎么回事?”
袁菊辰忽然笑了笑,站起身来,对着谭啸深深打了一躬道:“恭喜谭兄,从谭兄接此剑起,这口剑的主人,已是谭兄你了!”
谭啸不由大吃一惊,慌忙把剑递过道:“哎呀……这可不行,菊辰兄,你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
不想,袁菊辰后退了一步,凄然道:“莫非我袁菊辰竟到了如此地步?送一点东西,谭兄都不能收受了么?”
说着耸肩哈哈一笑。谭啸跺了一下脚,叹道:“菊辰兄,你怎么这么说呢?这不是我可以收的东西,你快收回去!”
袁菊辰长叹了一声,轻轻在谭啸肩上拍了一下:“谭兄!你先不要急着还我,等我一说,你就知道了。你莫非不知我……”
谭啸怔了一下:“你怎么了?”
袁菊辰哂然一笑,低下了头,又抬头看着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