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头,正了正自己的坐姿,与他并肩。
“反正不差那几个小时。”他耸耸肩,不以为意。
“啊,对了。”
蓝晨玥像是想起了什么,弯下腰,从脚边的提袋里翻找著。“我从美国带了礼物回来给你。”
“真的?”他意外,笑了开来。
“喏。”
她拿出一只纸盒,打开,是一条领带。
在她取出领带递上前时,黄圣昂却不禁大笑了出声。
──那是一条印著“JERK”四个字母的领带。
“还真是谢谢你啊。”他接过手,哭笑不得。“你这是在惩罚我吗?还是趁机表达你的不满──”
他话未说完,蓝晨玥忽然拿走他手中的领带,绕上他的颈,动手为他系上。
这令他错愕。
“还有另外一种是印著『IDIOT‘。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下次飞美国的时候再帮你带回来。”
“不用了,真的。”他苦笑了一笑。
见她神情专注地为他系领带,他多么想倾前去吻她那对唇瓣。
但他压抑了下来。
他想,他一定是很爱她,爱的程度远超乎自己的想像。否则,只是这样和她闲话家常,为何就足以令他感到心碎,而那是一种不得不逼自己去忽略的占有欲望,既使已经灼伤了自己,却仍然必须视若无睹,故作潇洒。
“为什么你会放弃花式调酒?”
蓝晨玥冷不防问出口。
她的问题让黄圣昂愣了几秒,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我听说你本来在那一行的表现很杰出,不是吗?”她又问了一次。
黄圣昂静了一静,才道:
“是诺伦告诉你的?”
她只是耸耸肩,没有回答。
“那家伙……”
他轻叹了一口气,别过头,望向远处。“一开始我的确是走花式路线,并不是现在你所看到的这样。”
“而且表现得比谁都出色。”她为他接了话。
黄圣昂瞥了她一眼,露出浅浅的微笑。
“其实,是双人花式。”他低声道出。
这答案让蓝晨玥有些意外,却不是那么震惊。
“当初我和另一个交情非常好的人一起学花式调酒,也把双人花式搞得有声有色,在那时候的圈子里名气算是不小。”
蓝晨玥静静的,没急著追问。
而他则是低下头,陷入沉默。
“那个人叫小昌,我十五岁就认识他了。”好不容易,他再次启口。“我们在夜店一起闯荡了不少年,一直到他二十一岁的时候……”
他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
一直以来,他总认为自己已经可以轻松地叫出对方的名字,但事实上那比什么都还要困难。
蓝晨玥的手无声无息地抚上他的膝。
他看著她,露出了由衷的笑容,继续说道:
“只是,后来小昌的女朋友……和我看对了眼。我们两个瞒著小昌交往了很久,一直到被他发现为止。”
话说至此,黄圣昂闭了闭眼,呼吸急促了些。
“……小昌在遗书上说,一个是他最好的朋友,一个是他最爱的女人,他讨厌憎恨我们两人的自己,所以,用这种方式成全我们。”
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蓝晨玥却无法触及他的伤口。
“从此之后,我便不再碰花式调酒了。”他睁开双眼,看著蓝晨玥的神情,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蓝晨玥抿抿唇,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些什么。
“……为什么从来没向我提过?”
黄圣昂嗤笑一声,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