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而且也符合常识,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有很大的说服力。
但非同寻常的人物,绝对会有一颗相信自己的心,这种自信让张长安不可能轻易被人说服。
他沉吟着道:“你说的有可能是事实,但也可能不是。据我看来,在眼下这种情况下,保持对军队的绝对掌控,才是统兵大将应该做的事。毕竟酋长们已经闹事了,而且战局对耶律斜涅赤很不利!
“他的确需要依仗草原部族军,但正因为需要依仗,才不能允许他们出半点儿意外!
“我在阳关的时候,曾经受到过教导,无论是人主还是统帅,都有让一切都在掌握中的习惯,不如此,他们根本就无法避免意外的发生。强烈的控制欲,是优秀统帅必须要有的素质,而绝对不是什么信任!”
不尘听到这里,认真地想了想,觉得张长安说得有些言过其实。
主帅要是不信任麾下的将领、部曲,那还如何排兵布阵,跟他们并肩作战,赢取沙场胜利?张弛有度,才是驭下之道!
他道:“贫道认为,耶律斜涅赤的处理并无不妥之处。草原部族军本就不是契丹八部本部军队,对契丹的忠诚度本就少些,眼下契丹掀起战争数月,始终未能取得多大战果,部族战士斗志消减,是必然之事,为了稳住酋长们,耶律斜涅赤必须要表达信任!
“张指挥使,这正是我们的机会,趁着现在耶律斜涅赤不严密监控草原部族军,我们可以发动所有力量,跳动战士们的思家和危机情绪,让他们积累对战争的抵触!
“如果这种战士能达到数万人的规模,一旦时机到来,我们立马就能配合大军取得战争胜利!”
这个说法很有诱惑性,而且入情入理,并非胡乱编排。
无论如
何,眼下都是全真观、无空释门发力的时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张长安臣眉道:“我认为恰恰相反!我们应该暂停一切行动,暂时蛰伏下来,只让原本的信徒听从指挥即可,一旦大军发起攻势,我们临机策反酋长们,也能取得不错的效果!
“道长,你要相信我,正是因为草原部族军,对契丹国的忠诚少,耶律斜涅赤才更要严密监控酋长们!他现在示之以宽,只是一种假象而已,营中的大修士,肯定在密切注意酋长们的一举一动!”
他说的也很有道理。
同样的形势,不同的看法,每一个都有依据,都看似理由充足。
在事先不知道结果的情况下,谁能评判哪一个是对的?
两人争论的结果,是谁也没有说服谁,以至于两人自打合作以来,第一次面红耳赤,争得要大打出手!
临了,不尘寒声道:“贫道是全真观统率,全真观自然听贫道安排!至于无空释门如何选择,定然也是听贫道的可能大些!
“张指挥使,你虽然是指挥使,但这并不是在大军之中,而是在敌境之内,这里的人,都是贫道的人,你只能服从贫道的指挥!”
张长安又急又怒:“可你是错的!数千人的生死,战争大局的成败,怎能因为这里你的人多,就由你做主?!”
不尘红着眼睛道:“贫道何错之有?!张指挥使,你可以不参与此次行动,但你不能阻碍我们!”
说到这里,不尘站起身,就要离开马厩拂袖而去。
张长安眼看对方就要踏入死地,责任感与使命感,让他站起来拉住对方。
虽然心中怒火滔天,但他说服自己压抑了怒火,以在他这个年纪,很不可思议的毅力,挤出一个笑容,虽然很勉强,看着有些扭曲,但真诚的态度确实毋庸置疑。
他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道:“道长,我知道,你们深入草原,在敌国传教布道很不容易,眼下军中能有数千契丹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