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秘密是不是就是日月教所带给你的。不然,为什么只要一提起日月教,你整个人就像着了魔似的?全凭一时的血气之勇,像飞蛾扑火般地直往前冲!你不是不知道日月教的可怕,但你的行为无异是引火自焚。你到底知不知道?只要你不小心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就会把你的性命白白断送掉的。”
“楚扬,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更轮不到你来批评!你没有资格说我,我能爬上现在的位子,靠的全是我自己的智慧!你不要以为你从美国回来就比我强,把我说得一文不值。”
“我不知道你以前是如何办案的,但你今天的作为的确叫人看轻。我不管你的心里有多么不好受,我都必须提醒你,因为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你落入日月教的陷阱里,因为到那时候,你会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不会的!我不可能会掉进日月教的陷阱里。”
“你会!像你这种莽撞的行事态度,你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好!就算如你所说的,我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但那又怎么样?根本不关你的事!”
“谁说不关我的事?我——”他仿佛遭雷殛般定住了,更不敢相信自己下面那些想说出来的话;这种理不出头绪的混乱代表了什么意思?
从接获她私自带队闯入酒店的消息开始,他的情绪就一直处于极端紧绷的状态下,深怕岳宁会出了差错,哪怕只是一丁点,他都会觉得心如刀割。
如今看来,她似乎一点都不领情,反而以冒险为乐,丝毫不在乎别人好意的劝解,对这种铁石心肠的女人而言,他的关心是否有半点存在的意义呢?
其实,楚扬的话也同样让她震惊不已,而刚才在酒店门口,他奋不顾身地扑过来救她,也令她十分感激。不讳言地,她非常感动;只是她这种人,有被人关心的权利吗?
不!这是不允许的!她活着是为了赎罪,为他父亲偿还所欠下来的债务。那些失去丈夫的妻子们一张张伤心欲绝的脸。那些无辜稚子失估后的茫然,这些人不时地提醒着她,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在日月教未被消灭之前,她不能有其他心思,那会乱了她的步调;更何况,每天处于不安的状态下,很可能一颗子弹就让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够累了!她不愿再带给别人痛苦、遗憾,哪怕只是一丁点,她也不愿意!她害怕她无法回报。
风从窗口灌进来,吹散了她的头发,气氛显得很凝肃。
“说穿了,这只是你男性自尊在作祟罢了!你看不惯我最近连连破获日月教大大小小的巢窟,所以你才会这样说我的,对不对?”她不惜用最恶毒的言语来伤害他;即使她有被他保护的渴望,她也要完全根绝这种渴望。
“我希望这些只是你的气话。”
“我说的不是气话。在我心目中,你就那种人,那种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她努力地激怒他,“楚扬,今天所发生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但请你牢牢记住:我们只是工作上的伙伴,我不想牵扯上其他的东西,希望你好好记住!”她别开脸,不带一点情感。
她的声音冰冷得像刺骨的寒风一样,不带一丝温度。接着,她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据做得如同一只凤凰。
他愤怒地猛捶方向盘,烦躁地甩动那颗快要爆炸的头。楚扬啊,楚扬!你究竟是哪根筋不对?怎么会喜欢那种又凶又烈的女人呢?怎么会喜欢呢?怎么会?怎么会?他自问着。
却不知,正是她那猛烈如火的脾气,对他来说反而成了不可抗拒的魅力,深深地吸引着他。
“怎么啦?瞧你脸色这么难看!”欧阳骥皱着眉头审视着坐在沙发上的宝贝女儿,疼惜之情全浮现在脸上。
一派木然的欧阳虹虹先是看了她父亲一眼,欲言又止,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