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红着脸说出事情的经过。
楚扬听着听着,职业上的敏感让他察觉到似乎有事要发生了,但直到现在仍摸不着边际的他又该如何预防?或者,这全是自己大惊小怪、杞人忧天?他的眉头不自觉地愈拢愈紧,心头也覆上一层忧愁。
滂沱的大雨才刚停歇,冷风凉凉地吹送,寂静的四周显示出这一带的人家全都进入了睡梦中。雨水滴从屋檐上一颗接一颗地滚落下来,在街边路灯的照耀下,透明洁净的水滴反射出缤纷灿烂的光彩来。
岳宁仰起头,伸出那双柔嫩细致的手,原意是想捧住那颗颗圆润晶莹的雨珠,但才一落下,雨珠就在掌心中无情地散了开来,缤纷的光影也立即隐没。
她一直站在这屋檐下,连站立多久的时间也都懒得去计算了。她专心一意地欣赏这洗尽满天尘埃的大雨,顺便祈祷它能洗尽胸中那抹灰沉沉的阴霾,不过效果显然不彰,清明感在水滴自掌心中化开的同时又消逝了。
她所站立的地方是一栋四方端正、无人居住的平房屋檐下,而这附近的房子全是一样的格式,由此可知,它们的存在已有一段历史了。
岳宁出生于此,童年的记忆也都是在这里成形的。这地方住的全是警察眷属,正因为这样,邻居间的往来又十分频繁,彼此也相互照应着。这里对她而言,曾有过一段永难忘怀的美好时光……她无奈地牵动嘴角,感伤地一笑;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情……岳宁轻叹一口气。
两个女人为同一件事所表现出来的歉意方法截然不同——她的母亲选择将自己关闭在自责的深渊中。她失去了丈夫,所以更能体会失去丈夫的人的痛苦。她母亲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只是默默忍受无数的白眼与苛责,她是用这种方式来替丈夫赎罪的,不再牵连任何人地一肩挑起所有的罪过。而她自己呢?她则选择打击犯罪的方式来一报这血海深仇。
但是,她的决定却让母亲强烈反对。对!母亲是怕了,害怕悲剧再重演一次。失去丈夫后的椎心痛楚还不曾平复,如果又再失去了女儿,这炼狱般的折磨会让她承受不住的。但阻止并没有效果,以岳宁如此倔强的个性是根本不可能听劝的,做母亲的她最后只撂下一句话:在女儿没有辞掉这份工作之前,她将永远视她为陌生人。
岳宁整理紊乱的情绪——对面那间仍有一盏小黄灯的矮房子就是她的家。亮着灯,是小她八岁的妹妹岳静在等她的表示。她知道母亲不愿见她,更逞论接受她要补贴家用的薪俸了,所以,她只好暗中与妹妹联络,定期将钱偷偷塞给她。
她轻轻敲着门,不久后,岳静蹑手蹑脚地打开了门,唤了一声:“大姐。”
“妈睡了?”
“嗯!今天很早就睡了,你进来吧。”
回到自己的家还得小心翼翼地,岳宁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妈身体好点没有?”
这是她今天回家的重点。
“医生说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我进去看看她。”岳宁轻轻推开她母亲卧室的房门,放轻步伐,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地走近母亲的床畔。母亲那历经百般折磨的脸庞显得那么地憔悴,她忍不住喃喃地说道:“妈,您等等,等我消灭了日月教之后,我一定会回到您身边做个乖女儿的!这段期间您千万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只要让我报了仇,所有的人就不会再怨恨我们了!
从此以后,我们就可以抬头挺胸地站在他们的面前,再也不亏欠谁了!“
岳宁多么希望睡梦中的母亲能了解她的一番苦心,奈何母亲似乎没听见。她无声地再次叹息——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去,沉寂的气氛再次弥漫整间卧室里。
泪,从紧闭的双眼中滑落下来,沾湿了枕头——这种做法似乎傻得不近情理,可是她唯有用这种办法来逼迫女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