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蒋杰的建议,岳肃深感有理,朝廷兵马的战斗力,岳肃是知道的,同样他也知道,大明朝是怎样亡的国。想要变法、改革,需触动大多人的利益,不是短期内可以成功的,要想维持气数,就必须得加强武备。
“说的不错。”岳肃点点头,又道:“接下来呢。”
“第二策,巩固大人自身的实力。大人现在虽说是和齐楚浙三党同盟,可您这个盟友,实在不靠谱。大人必须要有自己的班子,让一些官员以大人为核心,马首是瞻。否则的话,大人想做什么,都必须要同方从哲商量,受人掣肘不说,还不一定搬得成。好比这一次,被烧死的根本就不是徐鸿儒,在下都看的明白,更别说徐鸿儒这些老狐狸了。他们坚持那个徐鸿儒是真的,无非是想尽快将魏广微等人赶走,得到这些人现在的位置。还有魏广微等人一案,牵扯官员众多,只要一结案,那些牵扯的官员,也要全被拉下马,空出来这么多职位,还不是要给那些依附方从哲的低级官员。明明知道,山东的官员一下马,教匪之『乱』将一发不可收拾,他们还这么做,呵呵……”说到最后,蒋杰摇头一笑。
在这件事上,岳肃其实是被蒙在鼓里的,可他终究是聪明人,经蒋杰这一点拨,立时反应过来。可他还是有些不相信,打击异己的事,方从哲是肯定能做出来的,但会置国家社稷于不顾,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么?
“瞧大人的样子,似乎是不信。不过您现在不信,也在情理之中,但不出几日,大人就会相信。直隶、山东、山西、河南的涉案官员现已提押到京,他们的案子肯定是速审速决,全被拉下马。接下来,就是补充空缺,如果我猜的不错,替补直隶、山西、河南的官员大多会是方从哲的人,而替补山东的官员,大多会是魏忠贤的人。大人应该也知道,自东阁大学士、吏部尚书朱延禧滚蛋之后,接任吏部尚书的王洽就是山东人,齐党的骨干。替补官员是当下朝廷一等一的大事,您看王大人怎么做,也就明白了。”蒋杰自信地说道。
“好,到时我自会观瞧。不知第三策又是什么?”岳肃再次问道。
“第三策自然是给朝廷捞银子,再逐步改革,不过这是要建立在前边两策都完成的基础上。”对于第三策,蒋杰没有细说,而是一脸的微笑,随即又道:“眼下山东白莲教叛『乱』,大人是不是也该选个时间进宫向皇上请罪呀?”
“我正有此意,只是想要丈夫的书信,就先来这里了,等一下便要进宫。”
“依在下之间,大人还是不要马上去的好,先看看方从哲他们保举了谁去山东平『乱』,再做计较。若是高第的话,大人除请罪之外,还要向皇上进谏,阻止高第前去。因为高第战败,生灵涂炭在所难免,我大明境内,怕是从此要战祸不断。若不是高第……”蒋杰说到这,突然轻笑一声,“应该不可能不是他了。”
“丈夫难道就这么自信?”
“哈哈……”蒋杰大笑地说道:“如无如此自信,也不敢飞箭传书,『毛』遂自荐了。大人此次请罪,只需明言,可助陛下平『乱』,谅也无事。蒋某近日都会在此下榻,大人若是认为蒋某是个人才,还可再来。”
说完,蒋杰举起茶杯,一副端茶送客的架势。
岳肃站起身子,说道:“若果如丈夫所言,方从哲保举高第前去,岳某自会再次登门,相请丈夫出山。”言罢,转身便走。
岳大人一向自视甚高,自己的门生杨奕山以前也是哥恃才傲物的主,但谁也没有蒋杰这般狂傲。
是自大还是真有本事,等到散朝之后,便知分晓。
岳肃带着铁虬与厉浩荃离去,琴馨走进内房,搬椅子坐到蒋杰的身边,柔声说道:“公子,岳大人的清名,我也有所耳闻,绝对是当今朝廷首屈一指的人物。您在他面前,是不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