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试探她有无逃跑的能耐吧?在功夫方面小看她可以理解,但小看秦子骞就实在不该了!或许只能说秦子骞平时藏得太深,竟厉害得了无声息地杀掉了那群侍卫。话说回来,勰一剑就把他秒了是不是太浪费“人才”了?!想想……谁叫他太得意失了警觉呢!
马蹄声逼近,汝嫣回身,却瞬间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卷起,鲜红的嫁衣飞扬如蝶翼。下一秒,她坐在了马背上,腰间多了一只手。回身,是兰浩宇!
奔跑的马儿骤然停下,扬起前腿一阵嘶鸣。马上的两人四目相对,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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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街道两旁林立着一色的瓦房,零星地穿梭着几个人影,相较于正街的喧嚣,这里要宁静许多。黑色的骏马飞驰,如踏风疾云,马背上,男子一身大红喜袍,灿眸如星,浮若灵尘。女子肤若凝脂,佳颜绝姿,一袭红衣飘然似仙。
“玉妃疯了。”他在她耳旁说。
“哦。”她淡淡应道,脸上并无喜色。他这么说什么意思?!他当真把她看作恶毒的女人了?玉妃疯了,她会开心吗?不会!她这样的结果只是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不过,她不是他的姐姐吗?为何不见他伤心半分?!
他突然冷硬了语气,搂在她腰上的手加重了力道:“别想着逃走!你逃不掉的!”
痛!她不吭声,脸上也不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这个男人还是不相信他,不过,她也不需要她相信。“我不会离开!”至少现在不会。
“那最好。”这个声音依旧毫无温度。
气氛又陷入了一片默然,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她感觉不到温暖。鼻间飘盈着淡淡血腥味。看来他刚刚在大道上也经历了一场撕杀!耳傍是“呼呼”地风声向她咆哮。他与她的对话总是这样冰冷!
上了宽阔的大道,一群宫人整齐地站着等待他们。汝嫣若灵一下马,便有一群粉装宫女拥了上来。这是要干嘛?她愣愣地跟着她们走。回头,那站在马旁的男人仍旧一张扑克脸。
她被直直送进一辆四面封闭的马车内,接着有人替她解衣,有人替她除去发饰……在她还未回神之际,她们已然又为她穿戴整齐。踏出马车,四周瞬间一片抽气声,连兰浩宇那难得出现其它表情的脸上也浮现了一抹少有的惊艳。
女子凤冠霞帔,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面上却若冰霜,冷艳至极。
一辆华丽的宫车驶来,她被扶着上了车。宫车上顶着华丽的玉雕兰花盖子,盖沿垂下一排排流苏,飘起的丝软纱幔衬着她的姿容美伦美幻。
“走!”他扬鞭,高声命令。她看他,那赤色的锦袍亦是刚换过的。
多讽刺!新婚之日新郎和新娘的喜袍上都溅了血!转念,她又顿生一丝悲凉。她与他之间如果总是这样,这日子也怕是不好过!
喧闹的鼓乐声响起,刺得她耳膜生痛。前行的队伍加快了脚步,大道两旁好奇的百姓涌如潮水,皆是一片喜色,都道这乱世怕是要平定些了,而这真正的主角却各怀心思。
浩王府。
艳红的地毯从大门直铺入主堂,两侧皆是来席的达官显贵。人群中,他看见了慕白,也看见了他眼中的心疼。她苦笑,移了视线。
兰浩宇在前,她在后,一段红绸盈握。粉色的花瓣飘舞漫天,落在她的肩头,落在她的发上……却错过她的心。她步步若盈风,火红的嫁衣,一层一层,如火焰飞舞,精致的刺绣,高贵而庄重长长的衣摆轻轻飘动。他傲然如鹰,即使在这时脸上有没有什么表情。这场婚礼中,真正快乐的有几人呢?
一切冗杂的程序过后,她被送入摆满红烛的新房。自己掀了盖头,除了那沉重的凤冠,却不知道做什么了,心里某处闷得慌。她本不是这里的人,自不想尊从这里繁索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