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无忌,倒是你,一个作舅舅的,为何厚此薄彼?"
长孙无忌被子衿实在之极的一番说话问得答不出话来,最后只是道:"皇上圣明,微臣只是觉得阿泰锋芒太过,又有些任意随性,恐怕于国不利。太子治需要好好教导,可本性仁和,乃国君之材。臣为国家和皇上而计,未敢有私心。"
他的这番话说得有理,可我自始至终也不欣赏长孙无忌,若说他私心全无,我是半点也不信。
我轻轻走回自己座位,已无需再听,我的毛笔刷刷地走在徽宣之上,妄图以写字来平静自我,可却压不住心里的波澜阿泰,他如今怎样了?大业落空,希望失去,最尊敬的父皇如此待他,他这么骄傲的一个人要如何承受?
"吱呀。。。。。。"轻轻的推门声,子衿走进来,问道:"你都听见了吧?"
我一顿,我怎么忘了子衿有武功的,自然发现了我,我点点头。
子衿神情难得的有些迟疑,他说道:"明日治儿迁徙东宫,宫内会有盛大筵席,到时泰儿也会出席,你。。。。。。你去见一见他吧。"
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不愿错过他脸上的任何细节,他这是何意?我肃容问道:"子衿要我见四殿下所为何事?"
子衿也盯着我,道:"明空,你和泰儿熟悉,劝劝他吧,我不希望他就此颓唐。"
我的心一揪,阿泰怎么了?子衿竟然要我去见他。还是这只是个试探?
我不愿深究,只是回道:“好,我会去见他。”顿了顿又郑重道:“可我不要粉饰的太平,情愿你有什么疑问都问出来,这样可以吗?”
子衿看了半晌,似乎有话要问,可终究神情有些委顿,没有问出口,只是默默地出了屋子。我撑住桌子,支持住自己的摇摇欲坠,胸口如同压了一块大石,这样的隐隐藏藏,猜疑不定,竟是我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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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泰真的瘦了许多,这一瘦下来,仿佛就像初见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可是他已然不同,眼睛里沧桑已见,一身帝王家的贵气未减,却已不再是凌人的傲气,有些安静,有些颓然,隐约还透出一种绝望的死寂。当我看见那样的他一身白袍子站在御花园一棵槐树下等我时,纵然是心里有了准备,还是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我还未出声,阿泰忽然转身,看见了我。他一双眼顿时亮起来,成了全身唯一的一点活气,他对我绽开一个笑,那么温暖快乐的一个笑容——我的泪一瞬间就落了下来。
阿泰几步走过来,仍旧是笑着,抬起手,似乎想要为我擦去眼角的泪,可手终究在我脸旁顿住,他缩回手,轻轻道:“可能有人看着我们,明空,你别哭,好不好?”
我想问问阿泰他过得怎么样,为什么瘦成这样子,可是却一句也问不出,因为我知道答案,那是我不愿听不愿想的答案。
我用力的擦了擦眼泪,对着阿泰灼灼而笑说:“阿泰,我不哭,那你心里也别哭,好不好?”
阿泰的表情不知是难过还是高兴,可下一瞬他挑着眉却说:“我都这么惨了,你还要挖苦我?你有没有良心?”
“我没有良心,只有坏心,你若再这么颓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