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宗为体,剑宗为用。梅兄能将二者融会贯通,我实在佩服。”贾无欺忍不住赞道。
“什么气宗剑宗?”梅独凛冷嗤一声,“剑法玄妙,非百思不能解其一,又岂是简简单单气宗剑宗两派能够言明的?”
“正是如此。”岳沉檀闻言,也不由颔首。
“师兄这话你们听了便听了,可别让外人知道了。”叶藏花哭笑不得,“若是旁人知道了,他们可不会找师兄算账,只会来找我。”
气宗剑宗之分,其实并不只在太冲剑派一派,武林中大大小小的剑派都出现过这样的分歧。虽然大家都明白二者相辅相成才能臻至圆满的道理,但若想成为大家,只能专注一条道修炼。想要二者并重跻身高手之列,实在太过困难。
但对真正的武学奇才来说,唯有内外兼顾,才能领悟武学的真谛。梅独凛正是这样的人。
“叶掌门不必烦恼,眼下梅兄的嫌疑算是洗脱了,柴掌门带来的那些人总没话说了吧。”贾无欺道。
“非也,非也。”叶藏花摇摇头,“你我虽然知道人必不是师兄所杀,但那些人却并不这么想。他们定要问,如果不是梅独凛所为,为何却偏偏要留下梅花的刺痕?即使不是梅独凛亲手所为,这一招一式与他的剑法何其相似,凶手与定脱不了干系。又或是这根本就是梅独凛所为,痛下杀手后为了掩人耳目,才留下与往常不同的印记,假意被人构陷。”
贾无欺闻言叹气道:“看来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相信此事与梅兄无半点关系了。”
“清者自清。”岳沉檀淡淡道,“办法总会有的。”
“多谢。”梅独凛也不赘言,只说了简单的两个字。
“在下其实从方才起就有一问题,希望二位能为我解惑。”岳沉檀看向梅独凛和叶藏花。
“请讲,只要我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叶藏花道。
“贵派剑法中,可有与梅兄方才那一剑类似的招式?”岳沉檀道。
“这你可得问师兄了。”叶藏花看向梅独凛。
“此式确是受了‘太冲十三式’的启发。”梅独凛毫无遮掩,直接道。
“竟然是‘太冲十三式’?”叶藏花闻言惊道,“我却也没想到,太冲十三式能变幻出如此厉害的剑法!”他继而拊掌笑道,“不愧是师兄,我实在是自愧弗如。”
“叶掌门何必自谦,你的琴技已经臻至一定境界,当今世上又有几人能比。”贾无欺笑道。
叶藏花笑着摇摇头,没有接话,转而道:“既然是太冲十三式演化而成,那岂非派中弟子,都有嫌疑?”
“哦?太冲十三式难道不是贵派的镇派之宝?”贾无欺不解道。
“自然不是。”叶藏花大笑道,“这才是我佩服师兄的地方。太冲十三式乃是太冲剑派最基础的武学招式,不论气宗剑宗,但凡太冲门下,皆可习得。”
“竟是如此。”贾无欺也了然笑道,“谁正想到,这最普通不过的太冲十三式竟能演化成令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剑法。”
“正是。”叶藏花道。
“太冲十三式虽人人习得,但梅兄的剑法却不是人人模仿得了的。”岳沉檀开口道,“那尸体上的伤口,非剑法精纯者不能刺出。”
“倘若创出太冲十三式的人还在,此案说不定就能迎刃而解了。”贾无欺叹了口气道。
“此人尚在人间。”梅独凛冷冰冰道,“只不过,早已疯了。”
第九回
“疯?”岳沉檀淡淡道,“昭昭闵闵,谁人独昏?”
叶藏花闻言意外道:“想不到岳兄在道学上也颇有造诣。”
“万法归一罢了。”岳沉檀语气平平回道。
太冲山脉钟灵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