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就算不是朋友,怎么说冰鳍也是他的熟人吧,居然毫不在意的袖手旁观!一时反应不过来的我呆呆的注视着醍醐强硬的背影。
“喂!站在那里干嘛?你总不会以为能从正门进去吧!”并不回过头来,醍醐停下脚步大声说,是在……叫我过去吗?我环顾空无一人的寺门口之后,连忙朝已转过巷角的醍醐追去。
混着檀香味道的空气,幽暗的建筑物的阴影,无论来多少次,砂想寺都给我一种不舒服的威压感,明明,不是什么又大又气派的寺庙啊!干净得过分的寺院里连一个人影也看不见,如果不是无处不在的低沉的诵经声,我简直以为是一座空寺了。
明显畏惧我会被僧人们看见,从角门近来之后,态度一向嚣张的醍醐谨慎的走在前面,绕过偏僻的回廊,我们来到一间可能是地藏堂什么的偏殿门口。这里,就是放置供养之物的地方吧——即使门上贴着经文的封印,我还是能感觉到殿内来自彼岸世界的强大波动,我的耳中充斥着虚空的哭喊与叫嚣!
“这里……好吵啊……”我胆怯地转头看醍醐,然而他却毫不介意的打开了偏殿耳房的门,将背包扔了进去,犹豫了一下又将脖子上的毛巾甩到了背包上:“是啊,每一天每一天……”
“每一天每一天?”重复着醍醐不之所谓的话,我看见耳房里简陋却还算整洁的摆设,难道,这里就是醍醐的房间?就算他不是出家人,不能和僧人们住在一起,也不要住在这种地方吧!
“习惯就好了!”醍醐粗鲁的摸着后脑勺,推开我走向偏殿,毫不介意的去打开上了封印的正门!我惊叫着阻拦不及,那扇禁闭着彼岸世界的险恶之物的门,已经敞开了……
诡异的波动立刻高涨起来,封印无力的垂下来,洞开的门口,仿佛有一股混浊的激流要决堤而出!
“吵死了!笨蛋!”醍醐突然大吼起来,像被无形的墙壁挡回去一样,奔突的凌厉之流瞬间平息下来,缩回了偏殿里,不甘心的蠢动着,明明灭灭……
看着我惊呆了的样子,醍醐得意的露出了白白的犬齿:“对付这些不识相的家伙们,就是不能客气,什么供养品,越当回事,它们就越登鼻子上脸了!”不仅私自打开封印,还能把那些家伙们吓退,醍醐这家伙的神经……到底有多粗啊?
“磨蹭什么,给方丈看见挨板子的可是我!”醍醐对着在门口犹豫不决的我喊道,“我又不认识什么务相屏风!”我也……不认识啊……战战兢兢的绕过室内乱七八糟堆放着的供养物,我开始翻找起来。无奈这间偏殿里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不仅有历代砂想寺僧人们的漆器作品,还有附着不时恶作剧的家伙们的供养物,甚至还有醍醐不用的初中教科书和穿着清凉的女明星杂志——知道这个偏殿一般不会有人来,醍醐显然把这里当成秘密仓库用了。
见我的进展实在太慢,醍醐不耐烦起来:“你要找到什么时候啊!等你找到冰鳍已经被吃掉了!”
“吃掉了!吃掉了!”那些家伙们模仿着醍醐的腔调,兴高采烈的呼喊起来。我的脸上立刻失去了血色,束手无策的看着醍醐。“你的眼睛不是很好吗?不会看啊!”醍醐发出不耐烦的咋舌声:“说起来,巴家的务相屏风……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用眼睛看吗……虽然不知道务相屏风的外形,可是外形有时候并不重要!我直起身来,环顾堆满杂物的宽阔房间——哪里都有兴奋异常的那些家伙们,做着鬼脸,模仿着我的动作,尖声怪叫;除了……空荡荡的佛龛下面。那里就好像是是真空地带一样,却散发着异常悲哀的味道……
“那里吗……”我指着佛龛的方向,醍醐立刻跨过乱放的物件走了过去,一阵乱翻之后,他举起了一个黝黑的长方体,然后把它轻巧的展开来——屏风!那是个四叠漆器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