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走了,家属院的房子里空荡荡的,父亲整理了日记,家人依旧恢复原样,不过少了奶奶的欢声笑语。
二十天很快过去,我和父亲觉得时间过得太慢,终于等到接奶奶的日子,我和父亲依旧去伯父家接奶奶,仍然回到家属院的房子里来。
这次奶奶的精神不是太好,奶奶总叫头晕,有时我常看到奶奶拿东西吃,对此我很不理解。奶奶好象很不好意思,看到我,就说自己有点饿了,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信号,奶奶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情况,以奶奶的脾气与个性也不会这样做,一天两天总是这样,还有四肢无力。父亲就告诉伯父,他们就一起到镇上的医院去看。那个西医大夫诊断之后说是脑血管疾病,输了液,开了药。这时的奶奶走路已经没有力气,再也看不到奶奶有力的脚步。大哥这时也来了,大哥把奶奶抱到车上,又送回家属院。
奶奶开始挑食了,当时我以中医的角度看,奶奶的表现是消渴的症状,消渴放在西医里就叫糖尿病。我不是学医的,可我业余对中医有些爱好,在我看来中医治疗慢性病会更好一点。我挑出《中医内科学》,找到消渴这一栏,我对照书上的内容,发现奶奶好多条件都符合,但是奶奶不是我一个人的奶奶,我是不敢乱开药的。看着奶奶渐渐瘦下去,奶奶脸皮上的肉已经逐渐松下来。父亲虽然还上班,不过很快就回来,现在在他眼里,工作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的母亲,母亲已经成了第一位。父亲依然记日记,他不相信镇上的医院和诊所的水平,已经没有人追究奶奶到底在谁家出了这样的毛病。父亲决定向全家通报奶奶的病情,伯父听了父亲的电话很不耐烦,说奶奶年纪大了都是这样的,没啥大事的。三婶接到电话的意见是大哥二哥说咋办就咋办吧。最后说的是姑姑,姑姑放下电话没说话就来了,姑姑说她有个同学在县城的人民医院内科当主任,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当天他们两个就立即把奶奶送到县城检查,化验出来的结果就是糖尿病。后来伯父听了这件事很生气,说父亲私自做主和姑姑一起到县城去给母亲看病,而没有告诉他,对此父亲没有解释过多的理由。
奶奶以前不大去县城,利用这次看病的机会,父亲和姑姑领着奶奶到各大街道和商场看了看。姑姑告诉她这是什么楼,那是什么楼,此时奶奶的精神有些恍惚,看到高楼大厦总是痴痴地望。我猜测,奶奶一定是生怕哪天看不到了,估计奶奶触景生情而想起起初创业的艰辛,会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回到家里的奶奶始终没有一句话,眼神也不再有光彩,浑身无力,头始终抬不起来。伯父来接他了,在三婶家,来接自己的母亲的伯父看到自己的母亲坐在椅子上晒太阳,抬不起头,认定奶奶是在装病,就让奶奶把头抬起来。病痛的折磨已经让奶奶无力答话,这更坚定了伯父的信念,认定奶奶一定是在装病。后来伯父找了一根绳子,把奶奶绑在棕交椅上,嘴里说,让你把头抬起来,你还在装,让你不抬头,让你不抬头。父亲和三叔很生气,上前去劝伯父,这好象更滋长了伯父的气焰,伯父脾气大发,始终不见成效,家人只得将奶奶送到伯父家。
其实伯父的家里并不平静,换句话说,伯父家里并不是奶奶养病的好场所。把自己的母亲接过来,伯父有些完成任务的感觉,一日三餐定是必不可少,但是伯父对奶奶的人身安全的放心程度,却令人吃惊。
伯父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对他的女儿,我应该叫姐姐。这个姐姐高中毕业,有个工作,刚结婚一年,婚前和姐夫关系还可以,可婚后总不尽人意。那个姐夫整日打牌赌博,喝酒闹事,姐姐为此十分生气,那个姐夫对姐姐下的定义是:姐姐不给他洗衣服。姐姐反驳说是他的坏习惯在先,所以不给他洗衣服以示惩罚。就这样,两人的矛盾越来越大,以至后来惊动了双方父母,双方父母要见面,要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