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威跳下马来,对秦雷行礼问道:“殿下,需要属下做什么?”
秦雷也不客套,直接问道:“架一座桥要多少时间?”
石威招呼后面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过来,先让他给秦雷行礼,然后介绍道:“殿下,鲁坎是义军中的匠作官,修桥建屋的行家里手,您的问题让他来回答吧。”
秦雷对这个面色古朴的汉子友善的点下头,又把问题重复一遍。
鲁坎有些拘谨,不过话还说得明白:“回这位官人,这桥原本的绳索只是被砍断,只要接起来,再搭上木板,就能通过。前后用不了半个时辰。”
秦雷接着问道:“先生可有接上绳索的办法?”
鲁坎被‘先生’这称呼吓到了,忙紧张道:“不敢当不敢当。”
秦雷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他才想起秦雷的问话,不好意思道:“有,只要能有一根绳子连接两头,小人就能把它接起来。”
秦雷大喜道:“倘若今日脱险,定给先生记首功。”又对一边的石威道:“拨五百人听先生调遣,违令者斩。”石威唱喏接令。
鲁坎哭着脸道:“别的都好说,就是怎么先把绳索连起来?”
秦雷笑道:“这个就交给我。”
说完他让沈青去取自己的包裹,取来后从里面掏出一支弩弓,卸下箭只,那箭的尾翼上焊着一个铁环。秦雷又掏出一卷细绳,灵巧的穿过铁环打了个结。然后重现挂上弩弓,对河对面凝神瞄准。
边上的人都屏住呼吸,生怕影响了他的准头。
秦雷坚定的一扣扳机,箭只带着细绳眨眼间钉在了水中飘荡的一节绳索的前部。
鲁坎忙接过细绳,在几个护卫的帮助下,把绳索拖了过来,然后掏出腰里的工具,开始修复。
秦雷趁着这个间隙对沈青和石威吩咐道:“把队伍整起来。在河边以东列菱形阵,沈青,把小玩意都撒出去吧。”
说完后,接过侍卫重新上好的弩弓,向第二根绳索瞄去。
~~~~…
赵亢赵夯觉得自己运气还没有差到极点,在他们截杀到一支队伍,却没有发现秦雷后。那好心的神秘人又送来了信息,为他们确定了秦雷的下落。
天气对骑兵影响没有那么大,疾驰两昼夜的百盛骑军们终于听到隆隆的水声,按照指引只要再向下游五里便有可能在桥边发现猎物。
此时,向薛将军借的三千骑兵早已经掉队良久,失去联系了。
赵亢赵夯待队伍稍事调整,便命令组成冲锋队形,向下游扫荡。
一路践踏无数良田,包括那位蓑衣老农的。他欲哭无泪的呆呆望着疾驰而过的骑兵,直到被撞倒在田垄上,碾碎成泥。
没有人关心一个老农的死活,赵亢赵夯已经远远望到下游有几千人在列阵。连日的奔波终于找到正主,疲劳与烦躁顿时一扫而光,百胜预备骑兵们红着眼,嚎叫着拼命抽打战马扑上去,要把牵着自己鼻子走了近千里的混账剁成肉酱。
近两千骑兵冲锋的震慑力是强大的,在一边大河的汹涌奔腾声中,席卷而来。足以让普通人失魂落魄,瘫软在地。
兵法云:穷寇勿迫,归师勿遏。
在逐鹿原的边缘,一大群穷途末路的流寇和一小撮渴望回家的队伍被堵在大河边。
过了河再走八十里便会到山里,照那位殿下说的,只要进了山,就再也不怕冠军围剿,说不定还能当山大王呢。
过了河再走六十里便是殿下与铁鹰约定的地点,到了那里就有生的希望,就能回家。
这一切的前提是过河,过河的前提是修好那座桥。
背水一战的穷寇和归师通红着眼睛、像野兽一样低吼着,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要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