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把视线从桌上移开,语气微重的对年青人道:“云辞,这次你却失算了。”
对面这人名唤公良羽,表字云辞,号湖海散人。却有几分传奇色彩,其自称鬼谷传人,要游遍天下,观各国气象而事明主。这公良羽先去了南楚,半年时间把南楚上下仔细考察一番,便飘然去了东齐。
按说这种人,楚皇不应该放走。但楚国的景泰帝却一句:“相信先生周游列国后,必然还回到我大楚,助朕解北方百姓于水火。”这话把北齐昌元皇帝郁闷的半死,只能由着这湖海散人在境内游历。最后还得礼送境况,生怕留下昌元帝气量不如南楚景泰帝的恶名。
五个月前,公良羽终于来到了秦国,游历一段时间后。在太子三番五次的诚挚邀请下,勉为其难的答应为他做一段时间客卿。
即使是半年,太子也非常高兴。这公良羽可说过,历天下而择一明主事之。他能投入自己帐下,是不是就说明自己真有明主之资呢?
当他把这件事情汇报给昭武帝时,昭武帝只是淡淡道:“你乃大秦太子,可开府设帐。用什么人,不必问朕。”
得到皇帝的许可,太子便隆重的把公良羽接进府中,与他同食同塌,朝夕相处。甚至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太子最近的很多举动,都是来自他的授意。
面对太子的责难,被叫做云辞的公良羽,轻摇几下羽扇,潇洒笑道:“人算有时穷,无伤大雅。”
太子被他的厚脸皮绝倒,想了一圈,也只有秦雷能与之媲美。便温和道:“云辞,你最懂孤的心,应该知道孤无论如何都不会怪你,只是我那五弟自幼离落,尝尽人情冷暖。至情至性,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只要我们稍有怠慢,必然心生不满,以至隔阂渐生。倘若我们以诚相待,他便会报我们以诚。”
公良羽面色微愠道:“既然殿下早知,为什么还要按我的意思做。”语气完全不像在与一位国之储君说话。
太子竟然歉意一笑道:“当时孤也觉得五弟可能见弃于父皇,听你的主意也未尝不可。”
公良羽喟叹一声:“你们兄弟的事,我这外人本就不该插手。谁知哪天你与老大复合,会不会又怪罪于我。”
提到老大,神色温柔的太子面色顿时凝固,冷声道:“我与那厮血债累累,誓不两立,永无妥协之日。”
公良羽见触到太子伤心处,也有些歉意,柔声道:“是我不好,不该提那畜生。算了,除了你和老五的事,其余我还管,成了吧?”
太子这才面色缓和,微笑道:“知我者云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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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秦雷与若兰早早洗完鸳鸯浴,准备共效于飞时,太子的贴身太监德全来请他。秦雷只好放开已经被面色潮红的美人,让她伺候着重新穿上衣服,怏怏的跟着一脸莫名其妙的小德公公去了前院。
还是那间书房、还是那个净室,还是那两个兄弟。
太子不紧不慢的把茶水倒入茶盏,轻轻送到秦雷面前。秦雷便喝下去。如是反复三杯,因**而浮躁的心便平息下来。
秦雷知道,太子这是以茶代酒,向自己敬三杯赔不是。
太子见他面色渐渐平和,微笑道:“小五,这几日过年,哥哥府上整日里高朋满座,弄得哥哥不胜其扰。竟然疏忽了弟弟,你可不要怪罪哥哥。”
秦雷便住在太子府中,对前院的事情自然了若指掌。知道太子没有撒谎,确实自初一到初九,一直有客人叨扰太子。再加上太子与一个叫公良羽的过从甚密,说没有时间,倒也可以接受。
秦雷便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经不太起推敲的解释。不接受又能怎样?难道为这几日的冷落与太子翻脸,那太小器了。
但即使接受了这个解释,他也不打算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