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的眼角也有些湿了。
涩声道:“大家快起来,这是你们应得地,谁也不需要谢。”说着向众老军拱手道:“众位请起,孤王还有个不情之请。”
众老军这才爬起来,齐声道:“全凭王爷吩咐。”
秦雷微笑道:“孤王想请诸位不定期的去京山营给外面那些菜鸟们说道说道,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战争。”其实秦雷更想让子弟兵们看到这些老军的光荣,激起他们的上进心,只是不能明说罢了。
众老军自然无不应允。秦雷便请他们坐下。对边上的一众老者道:“众位老,你们之中很多人是不是也参加过那场战争啊?”
老头子们见秦雷方才褒奖那些残疾老军,心中除了欣慰,确实也有些泛酸:大家都打过仗,凭什么我们嘛都没有呢?此时听秦雷问起,哪有不纷纷点头地道理。
嘉亲王告诉过秦雷,那场战斗,秦氏一族几乎全员上阵。没有一个逃兵、没有一个懦夫。秦雷本来是不信的。以为是老亲王自卖自夸,但在京山脚下见到那群被放逐的宗亲后,秦雷相信了,他相信秦氏子弟的血脉中有一种神秘的东西,只要唤醒它。就有希望唤醒那支曾经的天下第一军。
所以秦雷也信了这些人。他同样向这些人行了个军礼,同样温言抚慰几句。之后有些汗颜道:“本来应该让众位享有同样的待遇,但大伙也知道,孤王回国不到两年,根基尚浅,实在是无法做到…”
众老者沉默的点点头,他们相信这位年青地宗正,甚至没有真正指望过能得到什么,却秦雷悠悠道:“但让大伙拿他们一半的标准还是可以的。”众老者不禁莞尔,笑道:“王爷却会作弄人,就照您说得来。”
秦雷微笑问道:“不觉得委屈吗?”
那位七公苍声笑道:“王爷荣禀,我们能全须全尾的从战场上下来,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只要能吃上饭,就已经知足了,怎能跟这些把胳膊腿留在战场上的活计们攀比呢?”
“对!就是!”引来一片附和声,场中的气氛顿时和谐极了,众老者觉得这位王爷太不一样了,就像…一团火一样,让人心里暖洋洋的,打心眼里愿意跟他说话、跟他做事。开始时那种对立地感觉,也早就烟消云散了。
其实秦雷付出了什么?如果从账面上算,他只是给那二百多宗亲发了双饷罢了,一年也不过多掏四千八百两银子而已。但实际上,秦雷给予了他们最珍贵地尊重和尊严,这才是令这些人老成精的家伙俯首帖耳的地方。
气氛和谐了,秦雷的话自然一句顶十句的管用,但他偏偏不说正题,反而一个劲地询问当年中都保卫战地点点滴滴。忆往昔峥嵘岁月,自然极对众老者的胃口:这个说当日东齐军攻上城头,子弟们打不过,便抱着敌人往城下跳,靠着这种以命换命地法子,才将敌人撵下城头。
那个说当年城里缺医少葯天又热,受了伤的兵士百姓伤口纷纷溃烂,只能锯掉了事,且还没有麻葯,就是在这种条件下,依然有很多人活了下来。现在回想起来,在那时人好像不是人一般。
众老者你一言我一语,不一会便沉浸在那场惨烈无比的战争的追忆中,无数光荣的、牺牲的、勇敢
我的、团结的、机智的同袍浮现在老者们的脑海中,现,那段血色的历史背后,居然是如此的光彩夺目、令人仰望。
看着一个个老者眼中的热泪,看着一个个孩子如痴如醉的表情,秦雷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待众人情绪稳定些,秦雷沉声问道:“想想那段鎏金的岁月吧,那真是我们秦氏干的吗?”
众老者仿佛遭到了莫大地委屈,七嘴八舌道:“怎么不是呢?我们谁家没有在那时候阵亡了的?”
秦雷这才幽幽道:“为什么仅仅过了十几年,孤就看到一群打马吊、斗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