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王爷才是真正的大名鼎鼎,卑职久仰至极。”有道是花花轿子众人抬。互相吹捧才热闹。
秦雷哈哈笑道:“那就互相久仰,不冲突的。”说着指了指下首地椅子道:“坐吧。孤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赵承嗣笑着拒绝道:“王爷面前没有卑职的座,我还是站着回话吧。”他这话听起来十分顺耳,实际上却话里有话…我们没那么熟,俺也不打算在你地手下做。咱们有事说事吧,不用那么亲热。
秦雷已**精,当即品出了他话里的滋味,微微一笑道:“站着也好。消化食儿。”
赵承嗣年纪轻轻就能爬上高位,自然不是蠢人,明白秦雷在笑话他的近况,压力大得有些吃不消了。这是实话,自从河阳公主被逐出中都,他就大黄狗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太尉李浑不喜他对河阳公主言听计从,渐渐疏远了他,怕是只要有机会就会把他拿下来。而昭武帝和文丞相本来就跟他不对付,自然乐得看他的笑话。
而唯一可以倚靠的河阳公主又去了东都。他竟有些茕茕孑立、孤苦无依地感觉,实在是快要吃不消了。
但即使再难过,他与这位隆威郡王殿下都没什么好谈地,此事无关***,纯属立场不同。所以对于这位王爷地造访,他心中极是戒备,唯恐被那张出了名地巧嘴动摇了心智。
秦雷将他面色阴晴不定,微微一笑道:“孤今日来。就为一件事,请赵大人取消禁止难民入城的命令。”
赵承嗣不禁暗暗松口气,心道:公事就好。面色自然也平缓下来,恭声道:“王爷容禀,此事乃是丞相府下令。京都府执行。我们兵马寺只不过是个协办,你要是想解决这事儿。还得去找秦府尹、或者文相爷更好。”
见他们果然开始推诿,秦雷心中不悦,但也知道发作出来没有什么好处,只能让双方连好好说话的可能都没有。再说人家又不是秦氏宗亲,那打狗棍也打不着他,所以只能按着性子,尽量平和道:“孤是从秦守拙那里过来的,他也同意提前放人进城,但他告诉我,最终放不放,还要看赵将军的意思。”
又坐正身子,双目炯炯的望向赵承嗣,声音低沉道:“城外近十万难民,已经在几十年一遇地寒潮中挣扎半月,每一天每一刻,都有成百上千人饥寒而死。他们可都是我大秦的子民,奉养我们这些达官贵人的子民呐!”秦雷的声音逐渐激动起来,以至于不得不紧紧攥住拳头,压一下胸中澎湃的怒火,一字一句的艰难道:“也许就在我们说话的工夫,又有几个无辜死去了。”
说完起身拱手道:“孤代城外几万子民求将军了。”
赵承嗣一下子慌了手脚,赶紧侧身避开王爷的行礼,口中连连道:“使不得」不得,卑职要折寿的。”秦雷却充耳不闻,依然微微躬身抱拳,嘴里仍诚恳道:“请赵将军垂怜。”
赵承嗣没办法,只好给秦雷跪下,伏首无奈道:“王爷爱民如子,卑职深感惭愧,若是仍不作为,怕是要遭天谴的。”
说着直起身子道:“只要秦府尹给道文书,证明是他先同意地,卑职便背下这干系,哪怕因此回家种地又何妨?”
秦雷颇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此人居然如此通情达理。却不知赵将军因为这些日子的失意,渐生去意,这才表现的如此大度。
大笑着将赵承嗣从地上拉起,秦雷大包大揽道:“赵大人真能玉成此事,那是功德无量的,孤王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因此受累的,放心吧。”
赵承嗣万没想到,这位王爷居然将自己担忧月余的事情,一下子扛了过去,顿时感到浑身一轻…
第三三二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从京都兵马寺出来,天色已经擦黑了,秦雷打矾敢去京都府讨要秦守拙的条子,自个则带着余下的卫士回去清河园,若兰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