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无以为辩。所以俞钱一问之下,秦卫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交代了。唯一地要求就是,想再见见王爷。
秦雷在桌边坐下,平静道:“坐起来说话吧,孤王来这儿,就是与你说话的。”
秦卫趴在地上磨蹭一会儿,这才爬起来,垂首站在秦雷边上。
“坐下吧。”秦雷轻声道。
秦卫摇摇头,不敢与王爷平起平坐。
“坐!”秦雷心中一阵烦躁,猛地一拍桌子,暴喝道。
秦卫被吓得浑身一哆嗦,一屁股就坐在身下胡凳上。
俞钱和乔天才一人提着个食盒,也进了屋里,将食盒中一碟碟冒着热气的菜肴端到桌上,不一会儿就把这张小桌子堆得满满的,而那食盒中的菜肴,却才端出了一半。
乔天才刚要把食盒盖上,一直沉默不语的秦雷突然道:“把那个醋溜鱼片拿出来。”乔天才摸不着头脑,却哪敢插科打诨,赶紧照办就是。
但秦卫的心尖却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在南方时,他曾经对秦雷说过,自己最想吃的就是中都城南三味居地醋溜鱼片。想不到王爷居然还记着…
一直强忍住地泪水。却扑扑簌簌地淌了下来。恐惧、羞愧、哀伤、感激…数不清的情感随着泪水奔涌而出,他必须要双手紧紧捂住面颊,才能避免嚎啕大哭起来。
秦雷的眼角也湿润了,双目通红通红,一滴泪珠子便从眼眶里滚了下来。他伸手擦了擦,又端起酒盅仰头喝了盅烈酒,才压抑住内心的酸楚。
秦雷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出去,只留下秦卫不认识的乔天才伺候。抬头使劲挤挤眼睛。呼出一口带着酒味的浊气,秦雷涩声道:“你是昭武十六年的兵,与秦泗水一起来到我身边的。”
秦卫唔唔哭着点头,泪水从指缝渗出,顺着手背流进袖筒之中。
提起酒壶。亲手给秦卫斟一盅,秦雷满目缅怀道:“记得刚到草原的时候,你还是个纨绔子,整日里偷奸耍滑,装病诈伤。本事又稀松操蛋,比皇甫战文地太子卫的还不如。若不是看在你哥的份上,老子早把你踢回中都了。”说到最后秦雷的嘴角微微翘起,显然是沉浸在回忆之中了。
这让一边伺候的乔天才惊恐万分。心道:若是此人趁机发难,我可是万万抵挡不住地。姐夫怎么如此托大?他无法理解秦雷与黑衣卫之间的感情。
乔天才偷眼瞧去,却见那令他戒惧莫名的秦卫,完全没有暴起伤人的意思。看起来竟也陷入了对往事的追思中。
只见秦卫不好意思的笑了,擦一擦眼角的泪水,嘶声道:“当时王爷恨铁不成钢,没把我少往死里整,我当时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想死的心都有了。”又清了清嗓子。挺直胸膛道:“但属下熬过那半年之后,却也脱胎换骨。所有考核全部优秀,成了一名合格地黑衣…”说着说着,突然想到自己做的事情,却是无颜再提黑衣卫了。
秦雷摇头道:“功是功,过是过,你当时确实很优秀,是一名合格的黑衣卫,这是谁都无法抹杀的。”
秦卫感激地点点头,又听秦雷温和笑道:“你是不是该敬自己的教官一杯,感谢下我的严格管教啊?”
秦卫连忙应下,双手端起酒盅,向秦雷拱手道:“谢教官!”秦雷也举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两人便仰头饮下。乔天才赶紧再给满上。
秦雷举起筷子,招呼他道:“这都是你爱吃的菜,开动吧,可别凉了。”秦卫见秦雷举着筷子等自己,心中猛地一哆嗦,似乎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心脏中,四肢一阵发软,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
除了那有限几人,天下还有谁能在王爷面前先动筷子?现在王爷迟迟不肯下箸,非要等他先用,这代表着什么?断头饭无疑。
虽然知道难逃一